當時人人都不喜歡你,是因為大家的錯?”
厲西星陡然有些憤怒了起來,沉聲道:“你們不喜歡我,是因為你們都怕我。”
孟七海冷笑反問道:“怕你?”
厲西星也冷笑起來:“因為我什麼都比你們強,讀書識字,騎射劍術,修身煉體,甚至連打獵,種植藥草等,都比你們強太多。你們一個都打不過我,當然怕我。”
孟七海的面容一板,但不等他開口,厲西星的面容卻已經恢復了冷漠,接著說道:“就如現在,你也打不過我,所以你也不要想著教訓我什麼,該滾開就給我滾開。否則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才能回長陵?”
“想必是你的實力很強,表現極為優秀,足以進入長陵一流的宗門進修,否則對於我朝而言便是浪費了一名資質極為優秀的年輕修行者。”扶蘇扯了扯即將暴發的孟七海,在此時溫和的出聲說道:“只是人各有所長,有些人擅長打架,有些人擅長讀書畫畫,有些人長於理解,厲西星,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當年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玩伴在每個方面都不如你,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並不懂事,並沒有覺得那些東西很重要,根本就沒有花多少心思在上面?”
“那是當然。”聽到扶蘇的這些話,孟七海大聲的冷笑起來:“小孩子扶株小樹都吃力,誰都想著一會去吃冰糖葫蘆一會去放風箏,誰會想著連種棵樹都要比一比?誰會覺得做這些事情需要用功,需要花心思?”
厲西星不自覺的微微皺眉,他看著扶蘇,也開始覺得這人熟悉。
“有些時候,時候不對,針對的物件不對,便自然不對。”扶蘇看著厲西星,溫和道:“我幼時雖然和你接觸不多,但想著你因為幼時的錯誤已經去了邊荒之地那麼多年,也都覺得對你太過嚴厲,大家心中其實也都有些過意不去,只盼你回來性子能稍微改改,或許你也會發現大家都很樂意和你做朋友。”
“原來是扶蘇皇子。”厲西星終於感覺出了這人是誰,神色微凜,躬身行禮。
扶蘇頷首還禮,微笑道:“若是你不拒絕,我可以喊那些幼時的玩伴聚聚。”
厲西星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多謝扶蘇皇子的美意,但您說得不錯,人各有所長,有些人適合交友,有些人卻不擅長,我想我便是屬於適合衝殺戰場的那種戰將,和人交友卻始終不成,接觸多了反而容易樹敵。”
聽著對方言語裡明顯的牴觸之意,扶蘇也不強求,只是溫和道:“你剛回來,可能還有諸多不習慣之處,你不妨再多呆一段時間再說,只是梧桐落這少年……”
他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道:“他幫過我一個大忙,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他麻煩。”
厲西星再次微微躬身,道:“既然是您的意思,家父也不會不聽,在岷山劍會之前,我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按照家父的意思,我也會參加岷山劍會,若是在岷山劍會正巧遇到,我便不會留手。”
扶蘇感謝的微微一笑,道:“若是正好遇到,都是我朝將來的棟樑之才,能手下留情自然也要手下留情。”
厲西星稱了聲是,便也不再多說,告退轉身離開。
孟七海皺著眉頭看著厲西星的背影,道:“看來的確反而變本加厲了。”
扶蘇卻是平和地說道:“但凡是傑出的人物,脾氣大多古怪。”
孟七海微嘲道:“因為越是古怪的人,越容易一條道走到黑麼?”
扶蘇想了想,道:“也可以這麼說,因為越古怪的人越不容易被旁人感染,越會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人各有所用,他的父親也是差不多的脾氣,雖然為大多數人不喜,但行軍打仗,卻真是沒有幾個人及得上。”
“的確,反正他們也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孟七海看了一眼扶蘇,道:“不說他的事情……你現在想到什麼辦法和那個酒鋪少年結交了麼?”
幫丁寧擋掉厲西星對於扶蘇而言是極其簡單,但如何掩飾身份親近丁寧,扶蘇卻是有些一籌莫展。
他在皇宮之中之所以寂寞,便是因為沒有朋友。
在他的世界裡,朋友是個很陌生的東西,他沒有絲毫的經驗。
“他家既然是賣酒,那我們去多喝兩次酒,應該自然能熟而為友吧?呆會我一個人進去,你見過他,他應該對你會有印象。”
憋了一陣,扶蘇終於想出一個自認為可行的方法。
……
“你和他的確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酒鋪裡,感知著那兩名少年的靠近,長孫淺雪看著回到酒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