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後臺就容易多了,黑幫人來攔船,直接把黑幫人的幹掉就完事了。
甚至後臺硬一點的,來鬧事的人只要一打聽就會自動放棄。
不過吳紹霆聽到伍廣廷說的是巡警營,不禁多懷了一個心思。
“伍先生,敢問你怎麼與巡警營交上過結了?”他問了道。
“哪裡是在下與巡警營有過結,自從在下家道中落,外人經常都跑來揩油。但凡是民用碼頭,巡警營都會勾結地痞流氓前來勒索保護費,如果不交,那就搶打砸。碼頭生意雖然不是在下唯一的生意,可是一旦失去了這個碼頭,在下銷往國外的貨物成本將大大增加。”伍廣廷加重語氣說道,甚至都透露出請求的意味了。
“這樣啊。”吳紹霆明白了過來。
他在心裡盤算著,巡警營總督察是與總兵平級的官員,雖然都是正二品官階,理論上是與新軍的都統平起平坐,可是現在舊軍總兵的威信越來越衰弱。更何況巡警營嚴格的說是屬於警察編制,並非軍隊編制,雙方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可是他以一個標級參謀官的身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挑戰大好幾級的總督察,終歸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尤其像這雷敲詐勒索的事情,本來就是巡警營的油水,就像當年值守城門時收過路費一個道理,大家各有分割槽、各有底線,相互之間絕不會越這個底線。
如果新軍要去搶著黃埔碼頭,那就等於搶巡警營的飯碗了。
一旦事情鬧到上面去,吃虧的肯定還是新軍。
他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這點麻煩呀。”
伍廣廷心中不禁著急起來,連連道:“吳將軍您在廣州可是大人物呀,不僅手中有兵權,而且還認識那麼多權貴。巡警營算什麼?名義上是總督府罩著,可是實際上還是向京城的警察司負責,張總督壓根就沒把這夥人當作麾下呢。”
吳紹霆苦笑道:“伍先生你是這麼想,但未必就是真實情況。軍界的事我比你清楚,有些規定雖然不成文,但往往要比明文的規定更麻煩呢。”
伍廣廷一咬牙,馬上說道:“吳將軍若是肯幫忙,在下願意出讓九成的股權,只留一成佔個名份好了。在下要求不多,只要吳將軍日後准許在下的貨船免費靠岸裝貨、卸貨即可。碼頭所有盈利在下都可以不要。”
吳紹霆揚了揚眉毛,這伍廣廷還真是果決呀!不過由此看來,這些年伍廣廷經營這座碼頭確實很艱難,不僅沒賺到錢,反倒還牽連到了其他的生意。他不禁動心了,這等於把碼頭白送給自己了,既然是自己的碼頭,豈能容許巡警營的人來揩油?
“等等,那你幹嘛不把碼頭的股權讓給巡警營的莫督察呢,說不定你只要送他五成,他就會保你一輩子安然無事呢。”他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問了道。
“吳將軍有所不知,以前莫督察確實可以保我,哪怕碼頭的利潤全給他我都不在乎。可是現在要對付我的,並非是巡警營一個了,還有渣打銀行買辦陳廉柏。不知道吳將軍認識這個人嗎?”伍廣廷說道。
“呵呵,陳廉柏?我當然認識呢!”吳紹霆露出了一副冷笑。
“陳家從我父輩開始就與我們伍家作對,他們吞併了我們家的三家紡織廠,又利用洋人的關係封殺我們家的出口貨物。我祖輩積累的產業,幾乎都是讓陳家的人給巧取豪奪了。”伍廣廷言真意切的說道,臉上滿是悲痛和仇恨之色。
吳紹霆有些意外,原來陳廉柏與伍廣廷還是世仇呀!
伍廣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陳廉柏又打起了我家最後一座碼頭的主意呢。以前莫督察並沒有與陳廉柏勾結,可是年初時不知為什麼,莫督察竟然站在陳廉柏那邊了。這幾個月那些流氓地痞,甚至還有船幫的人,接二連三的來搗亂,可是莫督察竟坐視不理。這擺明就是要逼我出讓碼頭!”
吳紹霆微微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伍廣廷臉色漸漸慍怒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寧可毀掉碼頭,也不會讓它落入仇家之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吳紹霆看出了伍廣廷對陳家人的憎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伍先生,我答應你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幫你擺平這件事。至於碼頭的股權,不需要什麼九一分成,就照五五分成。我吳紹霆喜歡雙贏的生意,絕不趁人之危。”
伍廣廷當時就激動了起來,向吳紹霆抱拳行了一個大禮,讚歎道:“吳將軍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我伍廣廷佩服的五體投地。日後吳將軍若有什麼差遣,伍某願為前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