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七分黑了屋裡卻還沒開燈。這個全身黑衣服的男子突然像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煙抽出一隻遞給旁邊的人:“兄弟抽菸麼?”――那煙是紅塔山。
旁邊那人連忙一邊擺手一邊說:“不不。”語氣有點緊張好像那黑衣服遞過來的不是煙是海洛因。
這個黑衣服的男子後來的網名叫“絕影”。他旁邊那個後來被他們稱為“土匪”。這件屋子就是他們大學寢室。
第一天到學校其實沒有一點新鮮的感覺。絕影的舅舅和舅媽就在這裡教書早在這學校還不叫“大學”的時候絕影已經在學校足球場學騎腳踏車了。
要說念大學最忌諱的就是在自己家門口唸。哪怕你就住北大院子也一定要去清華。土匪覺得這學校不錯不光是土匪覺得不錯看就業形勢也的確不錯。但是絕影就一肚子憋屈。
其實這間寢室和別的寢室也沒什麼特別也就四張床四張電腦桌。電腦桌當然有但是電腦就要自己往上面放。既然沒有電腦那要電腦著有什麼用呢?還佔著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寢室裡的一個人――和別的不一樣這間寢室有個不屬於這個班的人――他叫王江。
王江他特別不僅因為他不是這班的還因為他吹的牛皮很特別。
大一晚上談什麼?當然是談高考。
於是王江就嘆息:哎呀差一分吶。
土匪附和道:哎呀就差那麼五分。
王江:老天無眼把我弄到這麼個學校來。
土匪:湊合吧四年後考研又是條好漢。
王江:不行我要讓我老爸再想想辦法。
土匪:都怪我老子沒本事。比我差的都去了那學校。
王江:我老爸沒問題。但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輕易去找他的。
土匪:那你這輩子就給毀了。
王江:明天就去辦退學。
土匪:你去退我跟你一起去退。
……
兩人談得熱血沸騰彷彿他們老爸一個是教育部長一個是清華校長想去清華北大還不易如反掌耳。彷彿大好前途就在向他們招手只等明天退學。
絕影跟另一個後來被叫做叫“薄”的人一直沒話。薄是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四川方言。絕影呢心裡一直在鬱悶:要沒有舅舅和舅媽還有舅媽的爸爸他根本就進不了這學校。不光進不了這學校甚至進不了中國和外國任何一所大學。
第二天王江去退學了。土匪沒去。問土匪為什麼?土匪說:“他太不成熟了。唉年齡小辦事不牢靠。”
後來王江的爸爸到了學校。絕影覺得王江的老爸怎麼看也不像教育部長甚至連自己的老爹都沒法比。雖然經過這幾天王江的洗禮應該算是“如雷貫耳”了但就是咋看咋不行。
他老爸不停的說:“兒喲再考個大學要多少錢喲。這學費都交了8ooo多了喲……”
所以最後王江也沒能退成學。不過因為這次退學風波王江一舉成為專業上的名人。為啥?為啥要退學?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所以退學是小事但是敢退學就是大事了。至少有辦法退了之後再弄個大學念去。
再後來土匪和王江都當了各自班的學習委員。絕影什麼也不是。絕影本來想弄個生活委員當的。因為生活委員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而且絕影是本地人在競選上應該有很多優勢。可是偏偏在競選的時候絕影住院了。
所謂紅顏禍水。要不是因為紅顏絕影就不會住院。
說那天絕影終於約到那妹妹吃飯。那妹妹是誰?隔壁專業的。長什麼樣?沒見過。怎麼認識的?網上。所以沒見過才有神秘感絕影才那麼激動。
那天中午絕影拍了拍土匪:“走了!約會去了!”於是換鞋。這時候一個炸雷響起譁~~天花板上日光燈斷成兩截一截摔成碎片另一截直接插到絕影的腳背上。絕影拔出這一截腳背上立刻露出直徑兩公分大的窟窿。絕影正在納悶這麼大個洞怎麼就不見流血呢?正想著血就開始撲撲地往外噴。
土匪傻了但還是知道叫寢室管理員。寢室管理員也傻了說外面下著雨呢。樓長說:你背也得把學生背到校醫院去。
絕影沒傻。絕影說:“等等。”拿起電話:“我來不成了。我腳上現在有個洞正在往外噴血。”
那妹妹一聽急了:“少來了第一次約會你就找藉口。”
絕影仍然很平靜:“真的。唉血還在噴真不行了。管理員要送我去醫院要不你在你們樓下等我去校醫院要從你們樓下過。你看是不是真的。”
管理員背起絕影就走。到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