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誅殺冥焰……
兩年前那一戰的教訓猶自歷歷在目,燕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直轉,卻沒有絲毫辦法。必須要攔阻冥焰,可是,這天底下誰能夠攔住冥焰?眼見那柄血紅色的長劍再往前挪動一點,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位大人誤會了。”就在這時,一道柔婉動聽的女子聲音響起。
眾人都被冥焰凌人的氣勢所懾,偌大院落寂然無聲,針落可聞,因此,這道女子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眾人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只見兩名女子站在月亮門處,衣衫上到處都是木屑草灰,還有幾處燒焦的痕跡,本該狼狽不堪,但氣質幽靜,舉止從容,卻盡顯大家風範。
尤其是粉藍衣裳的女子,面戴淺藍面紗,只露出一雙幽幽如黑玉般的眼眸,冷靜淡然。
這兩人自然是蘇陌顏和藍靜雪,兩人放火燒了柴房,見火光沖天,遠處必然能夠看到,便躲了開來,知道看到燕宇帶兵入府,穩定住局勢,這才朝著這邊走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蘇陌顏簡直服氣死了,她知道冥焰性情冷漠,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但這次,那黑衣人擺明了栽贓嫁禍,他居然一句也不辯解,就一句栽贓冥域,該殺了事,這會兒還拿劍指著朝廷官員,看他那架勢,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殺了這人的後果。這已經不再是什麼沉默是金,這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好不好?
為什麼她遇到的人就沒幾個正常的?
趙銘熙和燕宇心思相同,巴不得有人打岔,忙問道:“蘇三小姐此話何意?”
“回三皇子的話,剛才我和周姐姐逃往後院,遇到一個身著紅衣的殺手。那殺手想要殺我們,幸好這位俠客及時趕到,殺了那名殺手。”蘇陌顏沉靜有度地道,為冥焰辯解道,“那殺手身著紅衣,面戴黑漆面具,手執血色長劍,裝束打扮和這位俠客一模一樣,顯然是存心栽贓嫁禍。既然要栽贓嫁禍,那這位俠客和這些刺客就絕非同黨,還請三皇子明鑑!”
俠客?聽到蘇陌顏對冥焰的稱呼,趙銘熙和燕宇神情都有些古怪。
就連冥焰,也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
周靜雪也點頭道:“那殺手的屍體還在後院,三皇子派人一看便知。”
“原來如此。”趙銘熙忙就坡下驢,溫聲道,“看來是有人存心嫁禍,目的就是為了挑起朝廷和冥域的矛盾。陶敬宴這般胡亂栽贓,說不定和這些刺客有關係,或許能夠追查出幕後主使,冥焰,你還是將他交給本皇子處置吧?本皇子定會嚴懲不貸。”這已經是在服軟,表明為了冥焰消氣,他不介意隨便找個罪名殺了這個胡亂說話的官員,只要他別當眾動手。
可是,這個煞星會理會這些嗎?趙銘熙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的性情,誰也猜度不透,誰也無法掌控。
血紅色的長劍分毫不動,似乎對眾人的話無動於衷。
“唰——”
就在趙銘熙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冥焰終於有了動作,將長劍挪開了陶敬宴的脖子,不再理會癱倒在地的朝他,朝著院落中央的黑衣人走去。
“誰,指使你們?”冥焰長劍直指向黑衣人,殺氣畢露。
他長劍所向,被指中的人無不面露驚懼,但如今有冥焰在場,更被忠勤侯府的護衛圍住,根本無處可逃。一眾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猶豫掙扎,有人喊道:“你以為我們傻啊?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出賣主人?”
“誰說,我放他走。”冥焰一字一字地道,“否則,殺無赦!”
喊話的黑衣人眼睛一亮:“當真?”
“我冥焰,從不虛言!”冥焰淡淡地道,話語與之前說話並無二致,但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便有一種巍如山嶽的擲地有聲。
“你這個叛徒,居然想要出賣主人,我先殺了你!”另外一個黑衣人見狀,飛身躍起,持劍向想要告密的黑衣人刺去。然而,才飛到半空,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跌落在地,氣絕身亡。
冥焰環視四周:“誰再動,如他!”
顯然,這名黑衣人是他所誅殺,但眾目睽睽之下,甚至沒有人看到冥焰是何時出手,如何出手,便這樣輕描淡寫地誅殺一名武功高強的殺手,不由得眾皆凜然。不止黑衣人,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敢有所異動,生怕一個動作過大,引來冥焰的殺機。
“好,我信得過冥焰你的話,指使我們來的人,是李牧堂!”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氣,道,“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他出高價懸賞,讓我們假冒冥域的人在周府壽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