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理由就能敷衍過去,比如,我千辛萬苦找到名匠,將馬車徹底修好了之類的。既然沒事,自然皆大歡喜,難道他還會窮根究底不成?”
這人根本就看透了林鴻漸的性子,吃定了不會東窗事發。
“利用林公子對你的信任和愛護,欺騙他,設計他,卑鄙!無恥!”即便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蘇陌顏還是看不過去,恨聲道。
蕭夜華也不惱怒,慵懶地道:“翻來覆去都是這兩個詞,聽得有點膩了,有新鮮點的沒?”
“……”這男人的臉皮厚比城牆!
蘇陌顏扭過頭去,將窗帷掀起一條縫隙,看著外面的街道,不再理會蕭夜華。
她將目光轉過去,蕭夜華反而靜靜地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在戴著面紗的臉上來回巡梭,盯著面紗邊上一道傷疤,總覺得這道疤痕的位置,似乎和印象中有些許不同,卻又覺得記憶有些模糊,不敢確定。
不過,之前車身顛覆時,那麼劇烈的動作,疤痕都沒有分毫異常,顯然是用特殊方法固定在臉上的,只怕用手撕也未必能夠撕掉,反而打草驚蛇,引起蘇陌顏的警覺。倒不如先按兵不動,如果說她的容貌沒有毀損,這些疤痕是另外粘上去的話,總會再揭下來重新貼的。
這次他記清楚了疤痕的位置,如果下次再有變動,基本可以確定她的臉並沒有事。
馬車先將蕭夜華送到了南陵王府,然後才轉回蘇府。
一回來,蘇陌顏便覺得蘇府奴僕往來如織,氣氛似乎比她離開的時候要熱烈得多,正奇怪著,遠處蘇錦芳經過,看到蘇陌顏急忙過來,有些討好地道:“三小姐,您回來得正好,父親請了錦衣坊的人來給我們做新衣,還命錦緞莊的人送了最時興的布料。”
“春衣早就過了,夏衣還沒到預做的時候,怎麼突然想起來做新衣?”蘇陌顏邊走邊問道。
蘇錦芳欣喜地道:“因為接到了周府的請帖,說過幾天是周老夫人的八十大壽,邀請父親和我們去賀壽。”
“周府?哪個周府?”蘇陌顏問道。
提到這件事,蘇錦芳就忍不住歡欣之意,眉飛色舞地道:“還有哪個周府能夠讓父親這樣興師動眾?自然是右相周大人的府邸。”
蘇紹謙雖然是戶部侍郎,但在權貴雲集的京城根本不算什麼,即便和隆興長公主關係密切,但在旁人看來,也只是隆興長公主的走卒,誰也不會把蘇府放在眼裡。這些年來,除了隆興長公主的賞花宴會給蘇府下帖子外,從來沒有哪家權貴高官的宴會宴請蘇府,這也是蘇紹謙的仕途始終無法再進一步的原因。
這周府壽宴的邀約,還是破天荒頭一次,也無怪乎蘇紹謙會如此狂喜,興師動眾。
蘇府豪富,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加上這次要去參加的是周府的壽宴,蘇紹謙更是一擲千金,命人將錦緞莊的所有時興布匹都搬了過來。蘇陌顏進去的時候,蘇錦玉正在挑選布匹,滿臉欣喜之意,察覺到蘇陌顏進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挑選。
“大姐姐也要去?”蘇陌顏有些奇怪。
雖然說蘇錦玉“瘋癲之症已經痊癒”,誤傷三皇子之事也了了,但事情畢竟過去沒多久,這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乖乖待在家裡,等到風頭過去,眾人漸漸淡忘這件事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蘇錦芳悄聲道:“本來父親想要以身體虛弱為由不讓她去,但盧公子親自來了蘇府一趟,說隆興長公主思念大姐姐,聽說蘇府也受邀參加周府壽宴,到時候便能相見,十分高興,還命人送了兩套首飾過來。長公主都這麼說了,父親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讓她也去了。”
李清芬觸怒隆興長公主,而現在,長公主居然為蘇錦玉撐腰,想必這段時間蘇錦玉沒少在隆興長公主身上下功夫。
想到那位對蘇錦玉含情脈脈的長公主獨子,蘇陌顏便又釋然。
反正蕭夜華那個死變態她鬥不過,被逼無奈不得不和他折騰什麼猜謎遊戲,有他做後盾,蘇陌顏並不擔心蘇錦玉能翻出什麼浪花。
向蘇紹謙行過禮,蘇陌顏正吩咐染畫將琴譜和琴放回紫藤齋,卻忽然被蘇紹謙叫住。
“等一等。”蘇紹謙眼睛緊緊盯著那句深紫色,曲線華潤的古琴,目光凝定在琴身上的五個大篆古字上,有些難以置信地道,“這難道是九霄環佩琴?是林公子借給你的?”蘇府以商起家,為了擺脫暴發戶的頭銜,蘇紹謙曾經特意研究過琴棋書畫這方面的事情,對著把聞名遐邇的古琴自然不陌生。
蘇陌顏點點頭,道:“正是九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