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可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放人頭的。再說,大姐姐受到驚嚇時,人頭上血跡未乾,顯然是剛死了沒多久,更加不可能是我提前帶進來的。按照庵主的說法,外賊無法侵入,那就只有可能是本來就藏在白蓮庵了。”這番話完全是順著清虛師太的話說下來的。
清虛師太面色慘白,沒有想到這五個人頭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更沒有想到這樣生死攸關之際,蘇陌顏還能這麼冷靜睿智,一句話便正中要害。
權衡輕重後,她只能咬牙道:“是貧尼說錯了。”
“庵主的意思是,這五個賊人是從外侵入的?也就是說,白蓮庵的守衛鬆懈,以至於讓外賊有機可乘?”蘇陌顏不肯讓她含糊過去,繼續問道。
“是。”
“既然這五個賊人能夠進入白蓮庵,那麼,把人頭扔進大姐姐房間的人自然也有可能是從外面進來的,是不是?那我的嫌疑應該可以洗清了吧?”蘇陌顏步步緊逼。蘇錦玉指控她是基於這件事是廂房裡的人所做的基礎上,現在既然證明白蓮庵防守並不嚴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自然不可能。
“是!”
蘇陌顏面色一寒,轉向之前說話的某個女尼:“既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那這位師太又怎麼會說,事發的時候隱約看到我的身影?”
“這個……貧尼只是說,隱約看到身影像蘇三小姐的——既然不是蘇三小姐,那應該是貧尼眼花了!”那名女尼訥訥地道。
誰能想到這位蘇三小姐看起來嬌怯怯的,居然這麼厲害,能夠在瞬間翻盤。
蘇陌顏冷笑道:“眼花了?你可知道,你當時的話已經將我推入嫌疑之中?若非我察覺到其中的破綻,如今就要被當做是嫌犯捉拿起來。現在一句輕飄飄的眼花了就想揭過去?難道說,白蓮庵的眾位師太平時就是靠著這樣信口開河成為京城最鼎盛的庵堂的?那我可真是見識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和南陵王世子,以及林公子說道說道的!”
“蘇三小姐息怒,她信口開河,貧尼定會重懲她的!”清虛師太急忙安撫道,“來人,將清淨帶下去,杖責二十,發配到後院挑水,永不得再進前院!”
林鴻漸倒也罷了,可那位氣度高華,如謫仙般的南陵王世子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據說,他有次到某家酒樓用膳,酒樓掌櫃出言不遜,南陵王世子溫和大度,並未與他計較,但事情傳揚出去後,那家酒樓卻被蜂擁而至的貴族小姐們生生給砸了,從此就消失在京城之中。南陵王世子一句話沒說都這樣,如果他說白蓮庵不好,那白蓮庵還活得下去嗎?
“那麼,白蓮庵守衛不嚴,致使大姐姐和隆興長公主受到驚嚇,卻為了推脫責任,將嫌疑栽贓到我的頭上,這又要怎麼說?”蘇陌顏咄咄逼問道。
清虛師太不得不道:“是貧尼的錯,還請蘇三小姐海量包涵。”
白蓮庵是京城最鼎盛的庵堂,她這個庵主還得到過太后娘娘的敕封,就連隆興長公主對她也十分禮待,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向人這樣低頭了,而且眼前這人,還只是侍郎府一個不得寵的庶女。這讓清虛師太心頭十難受,卻又無可奈何,誰叫她理虧呢?
蘇陌顏淡淡一笑,轉眼望向蘇錦玉。
蘇錦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想做什麼?”是她先指控蘇陌顏的,這個小賤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大姐姐不用驚慌,剛才的事情那樣驚悚,你驚嚇過度,難免言語錯亂,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上?”蘇陌顏淺淺一笑,上前挽住她的手,一副姐妹和睦的模樣,向隆興長公主道,“還請長公主不要怪罪姐姐胡言亂語,她只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而已。”
聞言,清虛師太眼眸中頓時流露出一絲憤恨。
整件事明明就是蘇錦玉引起的,到最後她要向蘇陌顏賠罪,還要搭上一個女尼,蘇錦玉這個罪魁禍首居然輕鬆過關,真是不公平!
“既然你都不生氣,我又怎麼會怪罪她呢?”隆興長公主溫聲道,眼中深意無限。對待清虛師太和白蓮庵女尼步步緊逼,表明她不是任人欺辱的軟弱之人;但卻又輕輕放過蘇錦玉,還為她求情,展現她的寬容大度,姐妹情深,還維護了蘇府的名譽。這個女孩,不簡單!
蘇陌顏福身道:“那我就代大姐姐謝過長公主了。”隨即又道,“倒是那些人頭凶神惡煞,有些像是刺客殺手的模樣,該不會是有人想要刺殺長公主您,卻被人路見不平,暗中解決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真是天佑長公主呢!”
隆興長公主神情頓時凝重起來,經過這番對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