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寶貝的兒子遇害,她早就哭得死去活來,而又牽扯到梅姨娘,絕不能讓老爺生出疑心,只能將罪名栽贓到蘇陌顏頭上。
這次,蘇陌顏還沒有辯解,蘇紹謙已經呵斥道:“胡說,如果陌顏是兇手,遠離那個院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次經過?她又不知道南陵王世子會在那裡歇腳,倘若院子裡沒人,又被人看到她在院落周圍徘徊,清兒屍體一旦被發現,她立刻就會成為懷疑的物件,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他功利,冷酷,卻並不愚鈍,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竅。
“啊——”
就在這時,蘇錦芳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刺耳淒厲。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蘇錦芳面色慘白,指著桌上的茶杯,牙關直打架:“我想倒杯茶水給父親和母親,沒想到倒出來的茶水卻渾濁不堪,還飄著池塘裡的水草……鬼!母親,真的有鬼,是梅姨娘的鬼魂索命來了!”
蘇夫人立刻喝問:“這茶水是誰準備的?”
旁邊一個紅衣丫鬟立刻跪下道:“是奴婢,可是奴婢準備的確實是碧螺春,妙茗也可以為奴婢作證!”她叫妙言,是蘇夫人的貼身丫鬟,出了這種事情,心中也害怕得很,渾身直哆嗦。
妙言和妙茗是她的心腹,蘇錦芳一直是她的人,又剛剛受了她的大恩,都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而蘇陌顏,從回來到現在根本都沒接近茶水,為什麼茶水會如此渾濁,還飄著水草?蘇夫人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起蘇慕清屍體上“血債血償”四個大字,想起梅姨娘死後慘白的屍體,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難道……真是厲鬼作祟嗎?
“說不定蘇府真是被什麼鬼魅纏上了,父親,不如我去白蓮庵,請師太們為蘇府做場法事吧?”蘇陌顏趁機請求道。
蘇夫人心中冷笑,白蓮庵進香?憑你一個卑賤的庶女也配?“老爺,還是我——”
“如此甚好,香火錢和一應花銷都走公帳,我會多派些家丁僕婢隨行,陌顏你多加小心。”沒想到,蘇紹謙非但滿口應允,語氣甚至說得上慈愛,“對了,平日我專心公事,縱得家裡僕婢猖狂,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我還讓人送了些東西到紫藤齋,你看看,若是不喜歡,就讓下人再去換。”
這番話讓蘇夫人目瞪口呆,卻是蘇陌顏意料之中。
只是,蘇陌顏仍然做出驚喜之色,道:“多謝父親賞賜,女兒感恩不盡。”
蘇紹謙滿意一笑,點點頭沒再說話。
次日,蘇陌顏前去白蓮庵進香,排場浩大,就連之前蘇夫人和蘇錦玉出行也不過如此。白蓮庵內,焚香祈福,添了香油錢,因為法事要做七天,所以這七天裡,蘇陌顏就留宿在白蓮庵裡。做完正事,蘇陌顏信步而行,不知不覺來到白蓮庵的後院,這裡種著各種蔬菜自給自足,還有一些觀賞性的花卉,以及藥材。
蘇陌顏隨意看著,忽然目光凝定在角落裡一片不起眼的植物上,眸光閃爍。
染畫再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我不懂,老爺為什麼突然對小姐這麼好?”現在小姐身上穿的是雲錦製成的衣裳,款式是京城最流行的,簪環首飾也都是京城最有名的金玉閣特意送來的,昨天送到紫藤齋的賞賜更是驚人,實在令人不解。
“我既然是個孝女,他當然要做個慈父了。”蘇陌顏淡淡一笑。
賞花宴上她的那番話言辭鏗鏘,使眾人深信她是個捨身救父的孝女,令蘇紹謙顏面有光,備受讚賞。這時候,蘇紹謙當然會賞賜無數,更會大力鼓動她外出,讓別人都知道他有多疼這個女兒,使這出父慈女孝的戲碼上演的更加精彩,所以她一說要進香,蘇紹謙立刻同意。再加上她解開了蕭夜華無人能解的謎題,被引為知己,蘇紹謙自然更不會怠慢她。
“不說這些了,韓公子應該到了,我們回去吧!”
蘇府都是蘇夫人的耳目,想要見韓舒玄不容易,所以她才會提出要來進香。
來到約定好的廂房,韓舒玄果然已經等在那裡,見蘇陌顏進來,躬身行禮:“三小姐。”
“染畫,你到外面看著,別讓人闖進來。”蘇陌顏吩咐道,這才向韓舒玄道,“韓公子不必多禮,請坐吧!”說著,取出一個錦盒,推了過去,道,“這裡面有一套赤金首飾,以及一千兩銀票,韓公子可以開始籌備重開藥鋪的事情了。不過,暫時不用急著開張,等到合適的機會我自會通知你,我要這個藥鋪一開,便京城聞名,再不敢有人來找麻煩!”
短短數日,三小姐的處境已經翻天覆地,實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