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知。”蘇紹謙神情疑惑。
見他模樣不似作偽,喬公公嘆了口氣,看向蘇陌顏:“三小姐實在是太過謹慎了!”
蘇紹謙一怔,難道事情與陌顏有關?與她昨日入宮有關?
“未得應允,小女不敢私自洩露宮闈內事。”蘇陌顏姿態沉靜。
“這本是蘇小姐立下的大功勞,有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不過,皇上說了,就是喜歡三小姐這沉靜不居功的性子。”喬公公道,“事情是這樣的,張婕妤身邊有個宮女,偷了皇上賞賜給張婕妤的寶物,怕被張婕妤發現,便先下手為強,將張婕妤推到在地。緊要關頭,幸好蘇小姐懂得銀針之術,救了張婕妤的性命,還保住了她府內的胎兒。張婕妤的這胎龍裔,皇上十分看重,因為蘇小姐是女兒家,不能封賞,便封賞了蘇大人和蘇夫人。”
蘇紹謙先是一怔,陌顏何時懂得銀針之術?但來不及細想,便被一陣狂喜包圍住了。
有皇上的金口玉言,只要等到事情平息,他必然是能夠起復的,而且絕對會官升一級,對於這段時間一直惴惴不安的蘇紹謙來說,這實在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訊息了。
“蘇大人當真是有位好女兒,咱家伺候皇上這麼久,還沒聽過皇上這樣讚賞過哪家的小姐呢!”喬公公笑吟吟地道,微笑著向蘇陌顏示好。
倘若張婕妤能夠生下龍子,蘇三小姐就是這兩位的救命恩人,又得到德明帝的讚賞,太后顯然也頗為喜愛她,還有南陵王世子和林公子的另眼相看,無論將來跟這兩位其中的哪一位,都有享不盡的錦繡富貴……
雖然說身份低了點,做不成正妻,但以這兩位貴人對三小姐的看重,必然是要榮寵無限的。
這樣的人,能夠示好還是趁早示好,否則,區區一道奉誥旨意,哪裡能夠勞動他喬公公的尊駕?
“皇上謬讚,公公過獎了。”蘇陌顏並未露喜色,神情不卑不亢。
想比蘇紹謙的欣喜若狂,喬公公反而更高看蘇陌顏一籌,笑道:“得知咱家要來蘇府宣紙,張婕妤託咱家向三小姐道謝,還有,太后娘娘也說了,她堵在深宮,時時覺得寂寞,三小姐要是有時間,儘管入宮陪伴太后娘娘,宮門口的侍衛都交代過,絕不敢阻攔三小姐。”
“多謝太后娘娘和婕妤娘娘的厚愛,小女若有時間,必然前往拜見。”蘇陌顏對著皇宮的方向微微福身,依然沉靜如水。
喬公公看慣了皇宮的爭鬥,自然明白,如蘇陌顏這般沉穩冷靜,不驕不躁的人,才能走得更高,走得更遠,心中更存了交好之意,又是一番客套,在蘇府用了茶點,才告辭離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陌顏,你真是我的福星!”喬公公在的時候,蘇紹謙還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忘形,等到喬公公一離開,再也不加掩飾,滿臉狂喜,興奮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對了,陌顏,你什麼時候學的銀針之術,我怎麼不知道?”
蘇陌顏只好將在皇宮說的那番話又搬了出來,末了請罪道:“這件事還要請父親原諒,其實當時我就知道娘懷有身孕,但因為當時府內情況不明,沒敢告訴父親。”
這時候蘇紹謙哪裡會為這種事情怪罪她?忙道:“幸好你謹慎,否則當時礙於李美人的顏面,我也不敢能對李清芬太過,如果被她知道,未必能夠保得住你母親。你這樣做是對的。”
蘇陌顏早料到這個結果,微微一笑:“謝父親不怪罪女兒。”
確定自己將來會被起復,蘇紹謙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便又到書房謀劃著這段時間該做什麼。等他離開,趙瑤蘭有些擔憂地挽住了蘇陌顏的手:“陌顏,你……什麼時候學會銀針之術的?”清風寺之事是確有的,卻壓根沒有什麼神醫,陌顏為什麼要扯這個謊?
蘇陌顏默然,這件事最難交代的,就是趙氏。
十五年來,原主一直與趙氏相依為命,她懂不懂醫術,趙氏最清楚;而清風寺,趙氏又是當事人,自然清楚沒有什麼趙天一……一個不好,說不定會讓趙氏對她的身份起疑心,那就絕非她所希望的。
“其實,是我曾在父親的書房裡翻過一本醫術,裡面有一些針灸的知識,以及那套銀針之術。”蘇陌顏只能將對染畫說的那番話重新搬出來。
還好趙瑤蘭並沒有起疑,只嗔怪道:“如果這樣,你照直說就是了,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反而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倘若讓皇上知道,那就是欺君之罪呀!”
“娘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懂醫術,只是剛好粗略翻過那本醫書,略有幾分印象。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