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刑訊致死,趙銘熙的外公驚懼之下撒手人寰,張貴妃悲痛過度,傷了身體,再也不能有孕,不得不從族中挑選適齡女子入宮固寵……
就是從那件事開始,三皇子趙銘熙和五皇子趙廷熙,徹底結了死仇。
當時刺客的身份一直沒有追查到,卻原來,竟是太子趙瑾熙所派!
聽田應璋說到此時,德明帝自然明白,趙瑾熙所圖謀的,並非他的性命,而是要趙銘熙和趙廷熙結仇,彼此爭鬥內耗,同時也為後來的佈局鋪墊。
“如此說來,周府壽宴那件事,也與太子脫不了關係吧?”一理通,百理通,一時間,德明帝想到了許多,也想通了許多。
田應璋點頭:“沒錯,周府壽宴上那場刺殺,原本就是太子為了削弱三殿下和五殿下的勢力而設計,同時也打算藉此再次挑起兩人的紛爭,誘使他們內耗。”
“這麼說,雲蘿公主一案,也跟太子有關。鎮國侯元毅,想必早就投入他的麾下了吧?”德明帝冷冷問道。
“是,原本太子是想要拉攏忠勤侯府的,但忠勤侯府效忠皇上,無法拉攏,所以太子就想要除掉他們,然後由鎮國侯來接手忠勤侯原本的兵權。只是事情出了意外,蕭世子查明瞭真相,太子的圖謀並未能得逞。”田應璋低聲道。
德明帝發出了一聲冷笑,他這個兒子,真是手眼通天。
仔細算算,這些年朝堂的風雲變幻,每一次巨大事件,居然都有趙瑾熙的手筆。
“孫烈是太子多年前所遇,當時他家破人亡,淪落街頭,太子得知他的仇人是閔淑妃的父親,在確定閔老大人過世,閔淑妃和五殿下不知此事後,想辦法讓孫烈投入五殿下麾下,一潛伏便是數年,只等恭王之事爆發,將嫌疑引到五殿下身上。”
德明帝雙手緊緊攥著,青筋暴漲。
“朕知道,那個逆子是為了除掉廷熙,但是,為什麼他不乾脆等朕將廷熙定罪之後,再將此事揭發,而要冒險對廷熙下毒?”
田應璋搖搖頭:“太子設計的真正替罪羔羊,是三殿下,所以,對五殿下的設計,只有一個孫烈而已。而且,他不但要除掉五殿下,還要藉此示好閔淑妃,拉攏五殿下原本的勢力。”
“朕明白了。”德明帝點點頭,喃喃道,“他在江南經營多年,培養的大多是文官勢力,與效忠銘熙的人是重合的,所以他要將所有罪責推到銘熙頭上,卻想要拉攏示好閔淑妃,得到原本屬於廷熙的武將實力。想得真是長遠!”
如果只是為了奪取兵權,有鎮國侯足矣。
而趙瑾熙這般作為,只能說是為了繼位後,穩定朝局考慮,其心當誅!
田應璋點頭:“只可惜,出現了意外。”
“閔月雅,對嗎?按照你們原本的圖謀,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那個逆子會迎娶閔月雅,從而順理成章地接手廷熙原本的勢力。只可惜,蘭漪臺邊,陶靜的一番話,讓你們圖謀落空!”德明帝冷笑道。
田應璋應道:“是。”
“至於陷害銘熙,那就更簡單了,只要隨便找個理由,讓銘熙跟他單獨相處,然後再服下春藥,只要安排妥當,總能來到銘熙頭上。再來,只要從他宮殿之中搜出那兩瓶藥粉,就可謂證據確鑿,讓銘熙為他頂罪,讓一切落幕了,是嗎?”德明帝咬牙切齒地問道。
而他,竟然一步一步,全部按照趙瑾熙所謀劃地前行,令他一切圖謀都得逞了。
毫無疑問,銘熙宮中必定有趙瑾熙的內應,才能夠在茶點和酒之中下藥,而贈藥給銘熙的甘州官員,只怕多半業餘趙瑾熙有關,目的就是為了坐實銘熙的罪名。
真是……運籌帷幄啊!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懂了。”德明帝忽然厲色看向田應璋,“太子這多年謀劃,其中必定少不了你這位天下第一才子的功勞。如今他步步謀劃都成功了,你該是最大的功臣,為何卻要背叛太子,向朕稟告這一切?”
田應璋臉部肌肉扭曲,流露出一種難言的痛苦:“皇上,草民的經歷,您或許有所耳聞,應該知道,若非那場橫禍,令草民雙腿殘廢,草民本不該是這般模樣。”
“略有所知。”德明帝淡淡道。
田應璋低低地笑道:“那皇上可知道,當年命康安伯世子縱馬踩碎草民雙腿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的親生母親,當今的皇后?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皇后看中了草民的才智,希望草民輔佐太子。可是,草民若是科舉入朝,自然應當忠君,報國,而不會去效忠一位儲君。於是……”
德明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