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線索,忽然得知五皇弟被父皇押入天牢,這才匆匆前來。兒臣斗膽詢問一句,此事是否與孫烈有關?”
閔淑妃心中越發緊張,不自覺地握緊了手。
德明帝點點頭,原本稍微平息的怒氣又勃發起來,恨恨地道:“多虧你心細,察覺到那幾封書信的端倪,追查到了孫烈頭上。否則,朕都被人汙衊成殘害手足的暴君,卻不知道幕後指使之人竟然會是朕一直寵信不已的親生兒子。簡直是大逆不道!”
“父皇既然將五皇弟下獄,想必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可是抓到了孫烈本人?”趙瑾熙追問道。
德明帝冷哼一聲:“當然,你猜測得沒測,孫烈果然在京城之中,不止在京城,而且就在朕的身邊!”說著,暴怒冷冽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閔淑妃,滿是憤恨。
閔淑妃張口想要為趙廷熙喊冤,卻又勉強按捺下來,現在不是分辯的時機……
“那麼,是孫烈供認此事由五皇弟指使嗎?”趙瑾熙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掠過了一絲疑慮。
想到孫烈當著他的面撞柱而死,德明帝心頭又是一陣怒火,“砰”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能夠被趙廷熙那樣信任,做偽造信件的機密,他怎麼可能輕易供認出幕後真兇?但他不說,不代表朕就看不出真相!那般維護趙廷熙,卻想要將罪名扣到別人頭上,當朕是傻子嗎?”
趙瑾熙眉頭皺得更近了,低頭思索了一陣:“父皇,兒臣僭越,不知能否讓兒臣見見孫烈,問一些事情?”
“朕倒是想讓你見他,可惜,你只能見他的屍體了!”德明帝怒聲道。
趙瑾熙一驚,脫口道:“孫烈死了?”
“對,他不肯供認,大概是害怕嚴刑逼問下會招供,所以一頭撞死了!”這種事情本就不祥,何況孫烈還牽扯到恭王身死這件大事,少了這個最有力的證人,想要抓到鐵證,好在朝野服眾,證明他的清白,就沒那麼容易了,德明帝焉能不怒?
趙瑾熙皺眉:“撞死了?”
思索良久,他終於抬頭,鄭重地道,“父皇既然已有決斷,按理兒臣不該多言。但是,是父皇命兒臣追查恭王一案,職責在身,不得不說。既然孫烈已死,兒臣只怕也沒有真憑實據,但是,兒臣認為,五皇弟可能是被冤枉的!”
“你說什麼?”德明帝一怔,暴怒之下,連趙瑾熙都遷怒了,“你說趙廷熙是冤枉的?你說朕冤枉了他?!”說到後面,言語之中已有暴怒失控之意。
閔淑妃卻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地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查到了能夠證明我家廷兒清白的證據?是什麼?你快說呀!”
“父皇息怒,淑妃娘娘也不要著急。”面對情緒激動的二人,趙瑾熙反而顯得沉靜了下來,“兒臣並無實證。父皇,關於恭王一案的幕後真兇,兒臣也曾經考慮過各種可能,但是,在諸多嫌疑人之中,五皇弟的嫌疑卻是最小,也是兒臣最沒有懷疑的。因為,他和孫烈有仇!”
趙廷熙和孫烈有仇?
雖然在暴怒之中,德明帝也被這句話稍稍震醒:“你說什麼?”
“果然!果然是這樣!這個孫烈果然不懷好意,是故意要陷害廷兒的!”閔淑妃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斷了,忍不住失聲痛哭。
趙瑾熙拱手道:“兒臣在追查孫烈此人時,也曾經調查過他的家世。父親還記不記得,他原本是書香門第人家,後來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潦倒窮途?”稍稍猶豫之後,他還是毅然決然道,“兒臣查到,當時害得孫烈家破人亡的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閔尚書,也就是五皇弟的外公!”
“有這種事?實情到底如何?”震怒之下,德明帝也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如果說趙廷熙的外公害得孫烈揭破人亡,如此深仇大恨之下,孫烈怎麼可能投入趙廷熙門下?難道說……
趙瑾熙整理了下思路,開口道:“聽說淑妃娘娘擅長古箏,有一箏名為天籟,音色清麗至絕,如聞天籟?”
“是,是我爹送給我的……”閔淑妃怔怔地道,心裡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趙瑾熙嘆了口氣道:“娘娘既然擅長彈箏,就應該知道,古往今來,人皆以琴為正音,箏為嬉音,因此,工匠倒也罷了,但制器大師卻大多隻學制琴,不屑於學習研究制箏之術,因此,名琴極多,但名箏罕見。這把天籟,乃是孫烈祖上以極大代價,才從一位制器大師手中求得,世代相傳,堪比家族性命。”
這樣一把意義重大的箏,孫府定然不會輕易出售。而如今,孫府亡敗,天籟卻在她的手中,這意味著什麼,稍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