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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不止趙氏吃驚,在她後面等待的眾人皆盡譁然。
蘇陌顏微微皺眉:“以
蘇陌顏微微皺眉:“以前沒有聽說有這個規矩?”
趙氏難得有興致,因此她已經提前向林鴻漸打聽過,得知這護國寺的梅林和白蓮庵一樣,並沒有什麼限制條件。
“這護國寺又不是你家的,有沒有這個規矩你說了算嗎?”知客僧蔑視地掃了兩人一眼,不客氣地道,“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要麼等著,要麼滾!”
無論蘇陌顏,還是趙氏,都不曾見過如此眼高於頂,言語不堪的知客僧,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便有一股惱怒之意湧了上來。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馬車車簾也掀了起來,一道帶著點嬌媚的女子聲音響起:“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讓人進了?”
知客僧立刻換了一張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逢迎地道:“原來是李夫人,是這樣的,去年梅林盛開時,因為賞玩的香客太多,梅林裡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將好好的景緻都毀完了,令貴客們掃興而歸,差點觸怒了權貴。因此今年住持大師才新定下了這個規矩。”
“原來如此。”那位李夫人說到,隨即有有疑問,“那前幾日也沒聽說有這個規矩呀!”
“前幾日梅林尚未完全盛開,前來遊玩的權貴並不多,住持心底寬厚,梅林便依舊全部對外開放。但這幾日梅林逐漸盛開,景緻日盛,今日更是貴客盈門,只好出此下策。”知客陪著笑臉道。
李夫人聞言,幽幽嘆息:“這麼說,我也得等著了。”
“瞧您說的,貧僧攔了誰,也不敢攔了李夫人您的大駕呀,您快請進,貧僧這就吩咐小和尚們準備好香茗茶點,特別是您最愛吃的雲片糕,您最愛喝的香山碧茶!”知客僧殷勤地道,忙將身體往旁邊一挪,恭恭敬敬地將那位嬌美如花的李夫人迎了進去。
和對待趙氏及蘇陌顏時相比,完全兩副嘴臉。
趙氏心中來氣,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只招待一百名香客,除非有香客出來,否則不能進嗎?她是怎麼進去的?”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李夫人相提並論?”面對趙氏,知客僧又恢復了傲慢之色。
這下連蘇陌顏都有些惱怒起來,冷笑著道:“我倒是想聽聽,這位李夫人是怎樣了不得的來頭?”
她雖然在京城交往不多,但拜隆興長公主謀逆一事所賜,對京城的官員權貴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卻實在想不起來,這位李夫人是哪路神仙。尤其,看那位李夫人的穿戴和馬車行頭,只是尋常,連官宦人家的夫人都不像。
“告訴你,這位李夫人是城東李老爺的如夫人,李老爺的妹子是閔府三公子的屋裡人,正當寵呢。知道是哪個閔府嗎?是吏部尚書閔大人的閔府,淑妃娘娘出身的閔府,五殿下的母族閔府!”知客僧一臉“說出來嚇死你”的表情,睥睨萬物。
閔府啊……她當然知道,閔月雅就是閔府的嫡長女嘛。
閔尚書的子女中,除了閔月雅這位京城第一美人外,其餘倒都不怎麼出名,尤其這位閔三公子,蘇陌顏想了半天才隱約有點印象,似乎是閔尚書妾室所生的庶子,不學無術,專愛尋花問柳,典型的紈絝子弟。
“我以為多大的來頭呢,原來是閔府庶子通房的哥哥的妾室。”趙氏冷笑道,“我倒是佩服大師的記性,居然連這麼拗口的關係都記得清楚。”
因為那個訊息是閔月雅所說,因此蘇紹謙曾經對她簡略提過閔府。
知客僧被這話刺得臉色通紅:“通房又怎麼了?妾室又怎麼了?人家拿著的可是閔府的名帖,有本事,你們也拿出權貴人家的名帖來呀!”說著,鄙夷地看了眼蘇陌顏,“不過,看你女兒這滿臉的傷疤,就算倒貼,只怕人家貴公子還看不上呢!”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侮辱,趙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知客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相比較之下,蘇陌顏倒是冷靜得多,冷笑道:“都說出家人四大皆空,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空有其名,目空一切,空口白話,真是長見識了!”
染畫在旁邊板著手指頭道:“小姐,您才說了三個空,還差一個呢!”
蘇陌顏微微一笑:“最後一個空,是囊空如洗的空。”
“小姐怎麼知道他囊空如洗?”染畫歪著頭問。
蘇陌顏雙眼若有實質,一點湛芒微露:“他若非囊空如洗,何至於兩眼只盯著富貴權勢,以至於連做人最基本的廉恥禮儀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