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才幹,在京城的聲望,加上從未站隊的中立立場,無論新帝是誰,都必然會委以重任,比真正的皇子親王地位更加炙手可熱。”蘇紹謙冷笑道,“別說盧文淵,就算隆興長公主在南陵王世子面前,又算什麼?”
都說隆興長公主的宴會是京城盛世,但真正的世家貴族,又有誰放在眼裡了?
京城四公子之中,除去隨父親鎮守邊疆的鎮國侯世子,南陵王世子、林公子、忠勤後世子,哪個不曾接到過隆興長公主的帖子,但又有誰去過?
就算隆興長公主是皇室血脈,又如何?
“老爺說的,可是真的?”趙氏神情震驚,或許是因為她從寒梅院出來時,京城便已經開始傳言南陵王世子對蘇陌顏另眼相看,所以她並未覺得這位南陵王世子尊貴得遙不可及。
但現在,老爺居然說,在南陵王世子面前,隆興長公主什麼都不算。
她這一生的悲劇,都是由李清芬造成,而李清芬最大也是唯一的依仗,便是與隆興長公主的關係。在她看來,隆興長公主就像一座尊貴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無法翻身。
但現在,蘇紹謙卻說,在南陵王世子面前,隆興長公主算什麼?
這讓她第一次,對於蕭夜華的尊貴有了清晰的認識。
“南陵王世子是這樣尊貴的人物嗎?”趙氏喃喃地道,“那陌顏又如何配得起?”
蘇紹謙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心中震撼,趁機道:“所以我說,南陵王世子對陌顏有心,有情,有意,這才會費盡心思為她求得側妃的名分。更何況,陌顏進了南陵王府,雖說是側妃,卻也與正妃無異。”
趙氏一怔:“這又是為何?”
“南陵王世子曾與林相之女有婚約,但林小姐剛出生便失去了蹤跡,生死不明,南陵王世子信守承諾,當眾宣誓,若不能找到林小姐,二十五歲之前,絕不娶妻。他今年還不到二十,還有五年的時間才會娶正妃,這段時間,南陵王府還不是以陌顏這個側妃為尊?所以我說,說是側妃,其實與正妃無異。”
蘇紹謙力勸著道,但話語之中的熱切之意,卻是出自真心。
整整五年的時間,以陌顏的聰慧,這五年裡,陌顏能夠施展多少手段,能夠將南陵王府掌控到何等地步?即便五年後正妃入門,也未必能夠壓得過陌顏。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和誘惑?
趙氏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心頓時砰砰亂跳起來。
正如蘇紹謙所說,雖然是側妃,但與正妃無異,若是這五年中陌顏能夠生下子嗣,確定地位,五年後究竟有沒有正妃入門還是一說……
蘇紹謙看在眼裡,知道她有所意動,繼續勸道:“阿蘭,即便不想這些,你也該為華兒考慮考慮。蘇府捲入了隆興長公主謀逆一案,雖然脫身,但在皇上面前已經掛了號,我這一生怕是與仕途無緣,說不定還會累及子嗣。即便蘇府產業猶在,但沒有高官權貴為靠山,富貴非但難以保住,反而會引來災禍,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華兒將來泯然眾人,只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提到心尖尖的幼子,趙氏心頭更是巨顫。
李清芬害死了她的嫡長子,害了她一輩子,她和隆興長公主造的孽,為何要牽連她無辜的孩兒?這叫她如何能夠甘心?
“若是實在無力扭轉乾坤倒也罷了,但先在明明有機會,如果陌顏成了南陵王世子的側妃,有南陵王世子在皇上面前說項,蘇府或許還有轉機。若是有這樣身份尊貴的姐姐,華兒這一生必定榮華富貴,平坦安穩。只可惜……”
蘇紹謙連連嘆息,神色惋惜遺憾至極。
這些嘆息聽在趙氏耳中,聲聲如同驚雷,讓她心緒如狂浪般顛簸起伏,難以平定。
蘇紹謙的確熱衷功名利祿,但是他的話並非毫無道理,相反,利弊得失如此明顯,對於毀容的陌顏來說,能夠成為南陵王世子的側妃,已經是難得的富貴,還有,她的幼子蘇慕華……趙氏反覆思量著,心漸漸鬆動。
“不如,我去勸勸陌顏?”最後,她一聲嘆息,低聲道。
蘇紹謙搖搖頭:“阿蘭,陌顏素來有主見,便是我也無法掌控,既然她已經拒絕過南陵王世子,就絕無可能應允。為今之計,只有……”說著,附耳對趙氏說除了一番設計。
趙氏越聽,神色越是糾結:“老爺,這樣……不太好吧……”
“陌顏性情倔強,若非如此,怎麼能夠令她改變主意?”蘇紹謙將趙氏攬入懷中,“阿蘭,這樁婚事對陌顏來說,已經再好不過了,我們這是為她好,也是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