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又一副對藥材十分精通的模樣,顯然不是在信口胡說。
“嗯,幾十種藥材摻假,手法還各不相同,夠下本!”檢查過所有的藥材,蘇陌顏不禁嘖嘖嘆道。
藥材製假在她的前世層出不窮,而且手段日新月異,除非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否則很難分辨。但她前十幾年幾乎一直在和藥材為伴,對藥材的熟悉程度,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她甚至能夠憑觀察和口感斷定藥材的出產地,年份和炮製工藝。更別說這些只能算是普通的製假了。
這也就是在古代,藥材製假還很少見,即便有,也是粗糙得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少有這樣經過幾道工序加工的製假,才會讓中年人一再矇混過關。
中年人看蘇陌顏的目光十分驚悚,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如果他不是提前得知,並且親眼看到製假的過程,連他都不敢相信這些藥材竟然全部都摻假,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分辨出來,還將製假的方法和過程一一道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中年人脫口問道。
蘇陌顏拍拍手,站起身來,藍色的衣衫隨風飄蕩,衣袂翩翩,宛如仙人:“我叫趙天一。”
來往行商訊息最為靈通,何況趙天一治好忠勤侯的絕症,還將藥方無償獻給朝廷,得到德明帝欽此牌匾。這樣轟動京城的大事,自然早就傳揚開來。
因此,一聽到趙天一三個字,眾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再沒有絲毫的懷疑。
難怪之前都傳揚說這位趙大
說這位趙大夫醫術超絕,容顏絕世,果然無一字虛言。
中年商人顯然也是聽過趙天一名頭的,神色猛地變了,趁著眾人還在驚歎,沒有回過神的功夫,二話不說,立刻腳底抹油,溜了,連攤鋪上的藥材都顧不上收。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中年人早就不見影蹤了。
蘇陌顏也沒有在意,她本來就是想找個機會宣告身份,好讓恭王府和刺史衙門的人注意到她,找上她給董臨塘治病而已,讓他們找到她,總比她自動送上門更加容易取信,而這個引起眾人注意的紛爭,正是個機會。
以這些行商傳遞訊息的速度,想必很快就能夠將趙天一來到南州的訊息傳揚開來。
目的已經達到,蘇陌顏也不再多留,徑自朝著南州城而去。
然而,這次沒走幾步,她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不由得眉頭一蹙,假意裝作看旁邊攤子上擺放的藥材,迅速地往後一瞥,果然看到兩名精幹強壯的青年男子正灼灼地盯著她,她起身行路,那兩人也跟著走,她停下,那兩人也停下。
雖然他們跟蹤的方式很巧妙,但蘇陌顏對氣息敏感,自然是將他們的行徑分毫不差地看在眼裡。
這兩個人雖然是行商打扮,但言行氣質都不像是行商,反而更類似於忠勤侯府上的親兵,也就是說,是在軍隊上磨練出來的人。可是,恭王府和南州刺史府的人不可能這麼巧,剛好就在旁邊。而且,若是他們的人,應該會直接請她去給董臨塘看病,而不是這樣暗暗跟蹤。
而且,這兩個人,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這兩人就坐在中年男子的攤子正對面,難道說他們本來是在監視那個藥鋪攤子?是因為藥鋪攤子才會盯上她的?
蘇陌顏微微皺眉,心念一動,並沒有直接進南州府,而是一拐彎,往旁邊的山路上走去。
那兩名精幹男子自然是迅速跟上,但前方的藍衣少年卻是越走越快,而且山路崎嶇,四通八達,二人竭力追蹤了許久,終於還是在一個拐彎的地方跟丟了,不由得懊惱地錘了錘太陽穴。
就在兩人懊惱的時候,忽然微風一動,只覺得後背一陣輕微的麻癢,頓時人事不知。
放倒了兩人之後,蘇陌顏將兩人身上的東西全部搜查了一遍,除了毫無線索的普通物品之外,從每個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塊令牌,上面各自寫著“二十五”和“三十七”兩個數字,底下是兩隻小箭,反面卻都是相同的紋路,以及一個碩大的“臨”字。
這種令牌,蘇陌顏曾經在忠勤侯府的親兵身上見過。
忠勤侯世子燕宇曾經為她解說過這種令牌,數字是兩人的編號,兩隻小箭表明兩人的身份是斥候,反面不同的紋路和字則代表了不同地方的駐軍,這塊令牌顯然是臨州的駐軍麾下的信物。
而這兩個人也正如她所料,是臨州駐軍的人。
知道兩人的身份後,蘇陌顏對兩人跟蹤她的用意也有所猜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