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蜚語,毀了她的清譽;同時,那次設計,是有人存心設計她,如果看到空無一人的廂房,一定會藉故詳加搜查
故詳加搜查,所以,冥焰也不能夠藏身其中。
說來說去,冥焰還是處處為她考慮,不願意給她帶來絲毫的麻煩。
“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衝進來,情急之下,不知為何,我腦海之中隱約閃過了些什麼,在一種無法言喻的直覺下,我摘下了面具,壓制住了功法,然後,面對那些人,微笑,我聽到他們喊我南陵王世子……”冥焰喃喃道,聲音帶著些許飄渺和迷茫,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的情形之中。
當時的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莫名的感覺之中,他明明是冥焰,但是當那些人喊他南陵王世子時,他卻又似乎隱隱知道那是在喊他,隱隱知道他應該微笑,然後說出那番話,成功地欺瞞了眾人。
但是,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他卻陷入了混亂之中。
那些人為什麼喊他南陵王世子?為什麼他會答應?為什麼他會對那些人微笑,說出那些話?他明明叫做冥焰,是冥域的少主,為什麼那些人會認為他是蕭夜華?
冥焰,蕭夜華……
這兩個名字不住在他腦海之中交替出現,越來越快,最後宛如爆炸一般,碎裂成無數的記憶碎片。
“冥焰?”蘇陌顏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感覺他情形似乎有些不對。
冥焰輕輕揉著太陽穴:“就是因為那次,我好像隱約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很快,他補充道,“在那一夜的血腥和殺戮之前的事情,我年幼時的記憶,還有我的身世……”
他一直以為,是那夜的痛苦太過鮮明深刻,才會反覆在腦海之中上演,以至於衝散了其他的記憶,使得他的思緒始終混亂而破碎。
但事實上,很多記憶,不是被那一夜的血腥和殺戮衝散,而是被他自己封印起來,建起了高高的屏障,然後在潛意識中強令自己忽略,遺忘,不去觸控。
所以,儘管他現在遠比之前能夠面對那夜的血腥和殺戮,能夠將那夜之後屬於冥焰的記憶整理得越來越清楚,卻始終無法觸碰到那夜之前的記憶。
直到,發生了護國寺的事情。
直到,冥焰和蕭夜華的身份有了交集,觸碰到了那層禁忌。
只是潛意識地觸碰,便給他帶來了劇烈的痛苦和混亂,以至於剛剛醒來的他,只勉強將陌顏送到了天一藥鋪便徹底地昏厥了過去,而且這麼長時間都無法甦醒。
冥焰隱約能夠感覺到,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帶給他的痛苦,不會比那一夜的血腥和殺戮更輕,如果為了自己他,他不應該再去觸碰,應該聽從內心的聲音,無視,忽略,不去觸碰,就當那些記憶不存在。
但是——
冥焰將目光投向了正擔憂凝視著他的女子身上,為了這個人,不行!
冥焰這個名字永遠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永遠無法站在陽光底下,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陌顏身邊,示於人前,尤其,當他知道臨走前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訊息,就更感覺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無法逃避,必須面對。
他不能面對作為蕭夜華的自己,但是,作為冥焰,卻始終無法光明正大地和陌顏在一起。
如果說只有蕭夜華這個名字才能夠和陌顏銘刻在一起,那麼,無論那段記憶多麼不堪,多麼痛苦,他都必須面對。
“然後,我終於想起了一件事,其實,我就是蕭夜華!”冥焰低沉地道,每一個字都似乎有千鈞的力道,沉重不堪。
而這句話,就像是開啟禁忌的鑰匙,當他艱難說完之後,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嘩啦——”一聲,傾塌破碎。一時間,無數破碎紛亂的記憶宛如海嘯般,在腦海之中橫衝直撞,無數或陌生或熟悉的聲音響起,混雜在一起,嘈雜凌亂,令人頭疼欲裂。
冥焰捂住頭,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在護國寺中,只是接觸到了那層禁忌,便已經令他痛苦不已,此刻,他卻是徹底地開啟了那些禁忌,痛苦可想而知。尤其那些凌亂破碎的記憶,幾乎將他的腦海撐裂漲破。
“冥焰!”蘇陌顏緊緊抓住他的手,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彷彿下意識般,冥焰反手緊緊握住她,力道之大,宛如鐵鉗。這樣的握手似乎令他好受了些,漸漸的,他索性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了陌顏,將自己完全沉浸在她的氣息包圍之中,以緩解那些記憶碎片所帶來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