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顏眉頭緊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時,忠勤侯和忠勤後世子燕宇也聞訊趕來,顯然他們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還勉強保持著震驚,卻仍然難掩驚駭之意。
“忠勤侯和忠勤後世子來得正好!”南明太子撿起地上的長劍,遞給兩人,“據綠枝所說,這是燕離殺害雲蘿時所用的兇器,兩位正好辨認下,是否是忠勤侯府的兵器?”
燕宇接過長劍,檢視著,身體微微搖晃起來,卻仍然強自鎮靜道:“長劍上的確印有忠勤侯府的標記。但是,忠勤侯府有二百護衛,還不算更迭的人數,人人都能夠拿到這樣的長劍,並不能因此就證明是阿離所為。”
“那麼,這個呢?”南明太子從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高高舉起。
忠勤侯只掃了一眼便雙眼一閉,幾乎昏厥過去,燕宇急忙上前扶住他:“父親!”
“我聽到綠枝的喊聲,趕過來後,曾在屋內細細搜尋,結果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這枚玉佩。我可以確定這並非雲蘿,那麼一定就是兇手遺落的。”南明太子滿臉憤怒地看向父子二人,“敢問忠勤侯和世子,這是否是燕二公子之物?這玉佩又是否隨處可見,其他人輕易就能夠有的?”
德明帝深吸一口氣,問道:“忠勤侯,燕宇,如何?”
“回皇上的話,這玉佩的確是阿離之物,是他今年生辰時,家父送給他的,是忠勤侯府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應該不會有第二塊。”燕宇一邊扶著忠勤侯,一邊沙啞著聲音道。
德明帝淡淡問道:“燕離人呢?”
“回皇上的話,燕離今日入宮,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府。”燕宇顫抖著聲音道,因為太后喜愛燕離,經常召他入宮,偶爾時間晚了,宮裡已經落鑰,也會安頓他在皇宮內歇息。因此燕離晚上沒有回府,誰也沒有覺得異常,卻沒想到,忽然間就接到這樣晴天霹靂的訊息。
南明太子冷哼道:“他殺了雲蘿,哪裡敢回府?當然是跑了!”
“皇上,阿離不會殺人!”燕宇卻不理會他的話,只懇求地看向德明帝。
南明太子怒喝道:“綠枝親眼目睹,而且有長劍和玉佩為證,鐵證如山,你們還想狡辯?”
他這話不算太錯,眼下人證物證俱全,的確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那今日燕離身上是否佩戴著這塊玉佩?”德明帝淡淡地問道。
燕宇猶豫了下,還是道:“阿離很喜歡這塊玉佩,從不離身,今日入宮時,的確佩戴著這塊玉佩。”阿離喜歡這塊玉佩,從不離身的事情,整個忠勤侯府都知道,稍加打聽就能夠打聽出來,如果加以隱瞞,反而會加重阿離的嫌疑。
眼看著情形朝著對燕離越來越不利的情形發展,蘇陌顏忽然在這時候開口了:“這就奇怪了!”
德明帝和忠勤侯父子同時看向她:“什麼奇怪了?”
“今日在御花園裡,燕二公子和雲蘿公主起了衝突,是小女加以調解。事後,小女又隨嵐玥公主和燕二公子一同前往嵐玥公主的宮殿遊玩。可是,小女記得,並沒有在燕二公子身上看到這枚玉佩呀!”蘇陌顏神情極為驚訝地手,衣袖裡的手卻緊握成拳。
明明她已經勸誡阿離遠離雲蘿公主,不要再插手那個侍女的事情,阿離也答應了她,她不相信阿離會在答應她之後,深夜又潛入迎賓館,為了救綠蠻而錯手殺了雲蘿公主。
如果是栽贓,這枚玉佩顯然是關鍵。
德明帝和忠勤侯父子同時追問道:“你確定嗎?”
蘇陌顏又看了半天,似乎終於拿定了主意:“我確定沒有看到這枚玉佩。”小心翼翼地道,“既然忠勤後世子說,這塊玉佩燕二公子從不離身,或許是在我遇到燕二公子之前,遺落在了哪裡也說不定?”如果說玉佩是栽贓,那麼只有可能是在涼亭之中,燕離與雲蘿公主交手,混亂之中被人拿走的。
她很謹慎地沒有說出來,但這番話語卻充滿了暗示性,剛才綠枝的話眾人也都聽到了,在她遇到燕離之前,燕離剛好和雲蘿公主交手,那麼這玉佩的來源就耐人尋味了……
南明太子面色一變,冷冷地看了眼蘇陌顏:“蘇三小姐的意思是,這塊玉佩是雲蘿撿到的,然後她又自殺,好嫁禍燕離嗎?”
“小女不敢,小女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將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罷了。”蘇陌顏故意裝出一副被南明太子嚇到的模樣,惶恐地解釋道。她的身份太低,加上眼下死的是雲蘿公主,實在不宜和南明太子正面爭執衝突。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