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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出無功。今有了這封反書,不特叛帥可以計擒,即逆璫亦授首有日矣。便當依命而行。候柳公引兵至興元城下搦戰時,末將即為內應便了。”梁生笑道:“若如此,又覺費力。今不消柳公到興元城下搦戰,竟要賺守亮到柳公營中就擒。”茂貞道:“怎生賺他?”梁生附耳道:“須恁般恁般。”茂貞欣喜道:“如此,真不費力。”兩個審謀已定。當晚,梁生就在茂貞營裡歇了。過了一日,忽有一差官飛馬至營前,對守營軍士道:“我乃柳老爺的差官,齎捧公文在此,快請你主將出來迎接。”軍士快報入營中。茂貞怒道:“柳丞相的差官不是天使,柳丞相的公文不是詔書,如何要我出營迎接?好生無禮。”分付軍士阻住差官在營外,不許放進,只將他公文取進來看。軍士領命,取進公文呈上。茂貞拆開看時,上寫道:

敕命總督徵西軍馬賜尚方劍左丞相兼太僕卿兵部尚書柳,繳諭徵西都督李茂貞知悉:照得興元積寇未平,皆因該都督逗留不進之故。今本閣部奉旨前來視師督戰,乃猶置若罔聞,其平日怠玩可知。為此,差官傳檄,仰該都督速赴軍前自行回話。如敢遲延,定按軍法治罪,決不姑且。

茂貞看罷,勃然大怒,將公文扯破,喝令軍士拿那差官進來。眾軍士得令,便把差官橫拖到拽拿至面前。差官嚷道:“我是柳老爺的差官,如何敢拿我?”茂貞大喝道:“柳老爺便怎麼?量他不過是個文官,怎敢如此小覷我?我今先把你這廝砍了,看他怎地。”便喝刀斧手將他綁出轅門,斬訖報來。差官著了急,大叫道:“這是柳老爺之命,須不干我差官之事。”茂貞道:“既如此,且把你這廝監禁在此,待我明日先砍了那柳老爺,然後砍你未遲。”於是,將差官軟禁後營,隨即密修降書一封,差一的當軍官,星夜齎往興元城中楊守亮軍前納款。原來守亮常與楊復恭密書往來已久,欲誘降茂貞,時時使細作刺探。忽一日報說茂貞營中有個長安來的書生獻甚計策,守亮便猜是復恭所使,乃接得茂貞降書,書中備言不甘受柳公侮慢,因願投降,並述毀書縛使之事。守亮半疑半信。正在躊躇,忽守城軍士來報,城外有一書生模樣的人騎著匹馬來叫門,口稱是參軍楊棟,有機密事特來求見。守亮雖不曾與楊棟識面,然已聞楊棟是復恭新收的義兒,現為參軍,原系秀才出身。今聽說有書生自稱參軍楊棟,便認做復恭遣他改妝來面議軍情的,遂親自騎馬上城來看。只見那書生人物軒昂,儀表非俗,又且匹馬而來,別無從騎,一發不疑。便開城放進,同至府中以弟兄之禮相見,揖讓而坐。守亮道:“久聞大名,今日幸會。不識內相老叔近履若何?有書見寄否?”那書生道:“前屢書奉寄,想俱入覽,今更有密書一封,不敢託外人傳達,特遣小弟親齎至此。”說罷,便取出這封反書來。守亮接來細細看了,認得是復恭親筆,如何不信?那曉得書便是真,人卻是假。這書生並非楊棟,卻就是梁生冒名來賺他的。正是:

賢名每為奸冒,奸名何妨賢竊。楊棟曾冒梁生,只用復恭一帖;梁生今冒楊棟,也用復恭一札。彼此互相脫騙,可謂禮無不等。雖然連我機謀,只算抄他文法。

當下,守亮誤認梁生是楊棟,置酒相待,極其歡怡,說道:“老叔書中之意,教我作速誘降李茂貞,近聞茂貞營中,有長安書生來獻計,不知是何書生?所獻何計?今茂貞忽地使人來獻降書?因未卜其中真偽,不敢便信。”梁生笑道:“獻計書生不是別人,即小弟也。小弟奉內相大人之命,勸說李茂貞,使納款麾下耳。”守亮撫手道:“我猜想這獻計的必系內相老叔所使,果不出吾所料,但不想那書生就是賢弟,如此說時,茂貞請降是真情了。”梁生佯問道:“他降書上如何說?”守亮便將降書取出與梁生看。梁生道:“小弟前日說他,他已首肯。今又被柳丞相侮慢,一時忿怒,毀書縛使,事已成騎虎之勢,不得不歸命於我,其請降的系真情。若兄長未敢輕信只須與他相約,勿帶部卒,但單騎來投便了。”守亮聞言,點頭稱善。即喚過那獻書的軍官,依著梁生言語,遣發去訖。

次日,李茂貞果然一人一騎,身邊不帶寸鐵,手中執著降旗,直來興元城下,大叫開門。軍士報入府中,守亮同著梁生登城審看明白,然後開門放入。茂貞見了守亮,下馬拜伏於地,說道:“末將進退維谷,願投麾下,荷蒙不棄,銘感無任。”守亮慌忙扶起。茂貞見了梁生,假意道:“原來楊參軍又早在此了。”當下三人並馬入府。守亮請茂貞坐了。茂貞細訴柳公侮慢之故,取出那角扯毀的公文來與守亮觀看。守亮看了,對茂貞道:“你和我都是武臣,也只為受不得文官的氣,故興動干戈。昨家叔內相,特命舍弟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