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相信自己的秘密已被對方察覺,這些年來他一直行跡飄忽,就連本門中人都已經不太記得他這個人了,其他人又怎麼可能知曉他的秘密。
豈料,杜子昂眉心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張嘴無聲地對他吐出了幾個字:“八十七。”
謝隨心瞬間跳腳,也顧不得方才杜子昂的暗算,直接竄到其身邊揪起對方的衣領,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問道:“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修為停滯多年了吧!若想不被人察覺,那便別被人追趕上。”杜子昂後退兩步,將自己的衣領從謝隨心手中解救下來,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對方|無|錯|小說 m。'qul''edu'。的肩膀,轉身離開。
“喂……你就這麼走了,不怕我拿你小師妹撒氣!”謝隨心被他一句話擠兌得氣有些不順,對著他的背影叫了起來。
杜子昂淡淡的笑聲從晨風中傳來,昭示著他的好心情:“你先踏進阿若的藥廬再說吧……”
謝隨心頓時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直想把青冥劍招出對著杜子昂的後背來那麼一下,不過最終還是認命地洩了氣,扭頭看了看杜若藥廬的那塊牌匾,轉身繼續到隱秘處藏了起來。
待杜若和楚星隕走出藥廬時,九尾巷裡已經有居民來來往往,他們看到杜若時都會很親熱地打上一聲招呼,叫道:“小杜大夫早啊!”
杜若則是微笑著和他們應對著。
楚星隕見百姓對她都十分親近的模樣,心中忖道:這個杜若應該是個好人吧!
她隨即掃視了一圈,見謝隨心已然不見了蹤影,便問道:“謝前輩怎麼不見了?”
她如今平心靜氣地想想,對方的修為強悍如斯,而且敢叫她師父一聲“小子”,那即便是與師父同輩,年齡也絕對比師父大上不少,她叫對方一聲“前輩”絕對不為過。
她這還準備帶謝隨心去見見小晴,以便確認對方是否真的對龍血無意,卻不想人竟然不見蹤影了,就和出現時一樣,毫無氣息感應。
“他啊……誰知道他去哪兒了,平日裡便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不清楚呢!”杜若信口說著,卻也明顯不願多談論這個人,立馬轉了話題:“楚姑娘,今日之事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杜若不願多做解釋,你只肖等著看結果便好。”
楚星隕點頭,道:“明日我會與敖晴同來,她若相信你,我便也再無異議。潘慧就先交託與你了。”
她方才偷偷地在潘慧身上佈下了一個無色的光片,若有人意圖不軌,光片在短時內能護得潘慧周全,為她和敖晴趕來救援贏得時間。
“慢走不送。”杜若也不是客套之人,目送楚星隕離開後便又轉身回了藥廬去繼續研究那杯毒血。
楚星隕一路狂奔回到客棧,第一件事便是衝進敖晴的房間,問道:“你可記得一個叫謝隨心的男人?”
“謝隨心?”敖晴此時睡得有些迷糊,腦子裡一時半會也找到關於這個名字的半點訊息,只好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翻個身坐起,瞪著那雙還未完全睜開的眼問道:“哪個門派的?”
她對人的分類向來以門派為主,一旦該門派之中有一人得罪了她,那麼整個門派都會被她所仇視,比如說,東南邊的佛照塔……
“莫名閣的,修為極高,至少我是擋不住。”楚星隕道。
“你都擋不住……什麼!他傷到你了?他人在哪裡?看我不拍死他!”敖晴驟然睜大雙眼,睡意徹底沒了,當下氣呼呼地一掀被子就是一副要下床去找人拼命的架勢。
楚星隕連忙把她攔住,道:“我沒事兒!只是他說他與你是舊識,所以我回來問問。”
“舊識啊……”敖晴撓著頭,一張小臉瞬間皺成了一朵菊花模樣,死勁地想啊想,許久她才猛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小子啊!他竟然還沒死?”
誒誒誒誒……誒。
楚星隕一時沒能將敖晴口中的“小子”與那個鋒利的劍客聯絡起來,半晌才接受了“小子”這個稱呼,倒是忘了在這條活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冰螭面前,人類那點壽命還的確是不夠看的,也只有敖晴才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叫別人一聲“小子”。
不過……什麼叫“他竟然還沒死”啊!
“我五十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只剩下一口氣了,本來我吃了他最後的乾糧,所以想救他的,結果他什麼都不要,只求我能幫他儲存妻子的屍體,我答應後也就沒管他的死活將他留在冰原上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啊!不過現在想想,他給我吃的東西還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