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價!”
迴旋的冰刃頃刻間便在青石地磚上劃出了數道深淺交錯的痕跡,失了兵器的侍衛此時只能將四王爺小心地護在他們身後,竟無一人敢上前嘗試一下冰刃的威力。
果然都是一群廢物!
敖晴輕蔑一笑,眼中嘲諷之意越發濃了幾分。
強者從來都是獨行天下,弱者才喜聚眾而為,一旦遭遇強者便是瞬間分崩離析,做鳥獸散。
這樣的事情,千百年來她見得實在太多了。
這時,便見一約摸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從衙役之中走了出來,一手握拳置於胸前,一手背於身後,對著敖晴朗聲道:“在下乃涼城縣丞梁伯溫。”
“縣丞大人!”敖晴將這名自稱梁伯溫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一身朱衣朱裳,腰上扎系羅料的大帶,身上掛著錦綬、玉佩、腳上穿著白綾抹黑皮履,倒也的確是官府中人的打扮,當即對其拱手算是見禮。
梁伯溫輕捋著山羊鬍,道:“今日四王爺於這悅來客棧之內遭此毒手,即便爾等乃修仙之人,也不能置我大宋的律法於不顧。”
“哦?”敖晴怒極反笑:“敢問縣丞大人,這縣衙到悅來客棧大約要多久的腳程?”
梁伯溫的臉色沉了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看來梁大人心中很清楚,縣衙與悅來客棧相距甚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涼城可不是什麼巴掌大的地兒,從接到報案到派人前來,即便是一路狂奔起碼也得半個時辰吧!而今才不過一刻鐘,你便已帶人將整個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原來大人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實在是失敬失敬!”
敖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款款而談,雙眼之中竟是嘲弄之色。
聽到敖晴夾槍帶棒的奚弄,縣丞大人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沉聲道:“四王爺尊駕蒞臨本縣,本府自然要派人保護王爺的安危。”
“嘖嘖嘖,原來大人對自己轄下的治安如此不放心,看來你這個縣丞也實在是能力有限,不堪勝任啊!所以才需要如此的小心謹慎!”敖晴笑道:“不過,我看四王爺此番的架勢也不像是微服造訪,如此多的護衛隨行,大人的這點班底完全不夠看啊!還是說,莫非大人覺得自家的衙役倒是比王爺府裡養著的侍衛還要精銳麼?”
縣丞大人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哆嗦著右手指著敖晴喝道:“爾等刁民……”
話尚未說完便被敖晴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大人如此氣定神閒地與我費這口舌,絲毫不將四王爺此刻的安危,看來你們是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而且也知道他一時半會死不了,所以才先急著先抓人定罪再給他解毒,對吧!”
這廂老闆娘臉上已滿是崇敬之色。
這一日的接觸下來,她對這條冰螭最大的印象也僅僅是情緒反覆、大腦脫線,卻不曾想此人竟然也會有這般精細的地方,三言兩語便將疑點指了出來,且全是讓人容易忽視的地方。
老闆娘卻不知,敖晴不過是貪玩而已,在最初一個人混跡在人間的幾百年裡,她若是沒有敏銳的觀察力和直覺,早已不知要死了多少回了,今日這些人的這點小伎倆在她眼裡,根本就算不上計謀。
“那麼四王爺究竟是怎麼中的毒呢?”敖晴完全不給梁伯溫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繼續說著,雙眼已在大堂之內搜尋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猛然伸手抓向四王爺身旁桌子上的一個青花瓷茶壺。
敖晴看在眼裡,薄唇已是笑成了一彎新月,因為就在那個侍衛伸手的剎那,一個流光四溢的球形光冕已將那個茶壺籠罩在內,侍衛伸出去的手只能是撞在了光冕之上,完全未能接觸到茶壺。
“都讓一讓。”楚星隕撥開一眾侍衛,信步走到桌旁,拍了拍猶自伸著手僵在原處發愣的那名侍衛的肩膀,道:“說你呢!讓一讓,你擋著我拿東西了。”
那名侍衛僵硬地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藍衣女子甚是輕鬆地將手伸入光球之內拿走了青花瓷茶壺,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那個先前阻擋他的光球便直接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楚星隕就這樣拎著茶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了敖晴身邊。
“好了,現在物證已經拿到手了。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聽一聽故事了。”她聳了聳肩,對著滿臉怒容的縣丞大人說道:“誒,我沒有說你,你說的故事我覺得真實性絕對不夠,所以我想聽的是老闆娘說的故事。如果你不想看著四王爺毒發身亡的話,最後不要給我輕舉妄動!我這次拿來只是茶壺,下一次可就要大變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