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艾米》。
“你擔心這件事跟‘小魔女艾米’系列有關嗎?”我問道。
“有幾個人我們覺得應該查一查。”蘭德開口道。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覺得朱迪思·維奧斯特'3'為了‘亞歷山大’系列圖書綁架了艾米,好讓亞歷山大再也不會遇上‘糟糕透頂的一天’嗎?”
蘭德和瑪麗貝思聞言齊齊扭頭看著我,露出既驚訝又失望的神色。我剛才的話確實不堪入耳,誰讓我的腦海裡總不合時宜地冒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念頭呢。不過我實在管不住這些鬧騰的想法,比方說,每當看到我那位警察朋友,我就忍不住在心裡哼起《波尼·馬羅尼》一歌的歌詞“她瘦得好似一根通心粉”;郎達·波尼正在說著為我失蹤的妻子進行河流打撈,我的腦海裡卻奏起了爵士樂。“防衛機制,只是一種奇怪的自我防衛機制。”我暗自心想。如果腦海中的聲音能住嘴,豈不是一件妙事。
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腿,又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彷彿我說出的話是一沓精美易碎的瓷器,“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那句話來。”
“我們都累了。”蘭德好心地說道。
“我們會讓警察圍捕維奧斯特,”瑪麗貝思也試著緩和氣氛,“比佛利·克利瑞'4'那傢伙也跑不了。”這與其說是一句玩笑話,還不如說是我的免罪符。“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們一件事,”我開口說道,“在這種情況下,警方一般會……”
“首先從丈夫身上查起,我知道。”蘭德打斷了我的話,“我告訴警方他們是在浪費時間,他們問我們的那些問題……”
“那些問題很無禮。”瑪麗貝思替他圓了話。
“這麼說警方已經跟你們談過了?談的是我?”我走到迷你吧檯旁邊,隨手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一口氣連喝了三口,頓時覺得胃裡翻天覆地,有些撐不住的模樣,“警方問了些什麼?”
“警方問你是否傷害過艾米,還問艾米是否曾經提到你威脅過她。”瑪麗貝思列舉著警方的問題,“問你是否是個好色之徒,艾米是否曾經提到你對她不忠。這聽起來像是艾米的風格嗎?我告訴他們,我們家的閨女可不是一個受氣包。”
蘭德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尼克,我們原本應該首先提到一點:我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傷害艾米。我甚至告訴警察,你在海濱別墅救了那隻老鼠,使它免遭了粘鼠膠的毒手。”說到這裡,他抬頭凝望著瑪麗貝思,彷彿她並不知道那個故事,瑪麗貝思則全神貫注地聽著,“你花了一個小時才捉住那隻老鼠,然後乖乖送走了那小王八蛋,這聽上去像是一個會傷害太太的人嗎?”
我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內疚,心裡恨死了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會哭出聲來。“我們愛你,尼克。”蘭德說著用力地摟了摟我。
“我們確實愛你,尼克,我們是一家人。”瑪麗貝思也是同樣的腔調,“除了應付艾米的失蹤,你還要應付警方對你的懷疑,我們真是很過意不去。”
我不喜歡“警方對你的懷疑”這句話,倒是更加喜歡“例行調查”或“走個過場”一類的說法。
“不過警方倒是挺好奇你在那天晚上預訂的餐廳。”瑪麗貝思一邊說,一邊過於隨意地瞥了瞥我。“我預訂的什麼?”
“警方說,你告訴他們你在‘休斯敦’飯店訂了座,但是他們查了查,卻發現並沒有你的預訂,他們似乎很感興趣。”
我既沒有訂座,也沒有買禮物。因為如果我打算在當天殺掉艾米的話,我就沒有必要為當晚訂座,也沒有必要買一件送不出去的禮物——這標誌著一個非常務實的兇手。
我確實務實得有些過分,我的朋友們一定會這麼告訴警察。
“噢,不,我並沒有訂座,警方一定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會告訴他們的。”說完我一屁股癱坐在瑪麗貝思對面的沙發上——我不希望蘭德再碰我。
“哦,好吧,”瑪麗貝思說道,“她……嗯,你今年做了尋寶遊戲了嗎?”瑪麗貝思的眼睛又紅了,“在出事之前……”
“警方今天給了我第一條提示,吉爾平和我又在專科學校的辦公室裡發現了第二條提示,我還在想辦法琢磨答案。”
“我們能看看提示嗎?”我的岳母問道。
“我沒有隨身帶來。”我撒了個謊。
“你……你會想辦法破解吧,尼克?”瑪麗貝思問道。
“我會的,瑪麗貝思,我會破解提示的。”
“我只是不希望她做的東西孤零零地被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