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心頭又覺得有些失落,晚膳沒用多少,便就寢去了。
“小姐,賣不到花種,這一年的花圃是不是白費了,還得交好多租子呢。”天色晚了,雅兒攙著柳依依回小屋,微微發愁。
柳依依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總有些方法的,實在不行,就種菜也可以的。”
雅兒順勢拉著柳依依的手,心疼道:“小姐從不做這些粗重活計的,如今這雙手,都變了個樣。都怪那個公主,仗著自己有權力,強行讓小姐離開狀元坊。”
“我在狀元坊的日子,雖是富足,到底取悅男子,太
過低賤。公主給了我這個機會離開,我還得感謝她,這話今後你千萬不要再講。”柳依依由衷道。
雅兒撇了撇嘴,不經意間轉頭,卻見李錚捧著饅頭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們,登時怒瞪道:“你這小子好不知趣,跟著我們做什麼?”
“我……我……”李錚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一雙水靈的眼只看著柳依依,身上裹著才到膝蓋的錦袍,腳下也不知哪裡撿來的兩隻鞋,破破爛爛的。
“你想跟著我們回去?”柳依依看出了李錚的意圖,輕聲問道。
見李錚點點頭,雅兒啐了一口,“好不要臉的小子,別以為我們小姐心善你就得寸進尺。”
柳依依攔著丫頭,“如今離開了狀元坊,要學著與人友善,只怕他還不懂的你得寸進尺的意思,你也不必這樣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
她語調溫和,沒有絲毫的責備。從前在狀元坊又客欲對柳依依無禮,雅兒總是頂在前頭,一臉凶神惡煞地將人喝退。柳依依自然感激,也深知她是為了保護自己。
李錚看了看雅兒,縮縮脖子,又看向柳依依,一臉可憐相,“朕沒有地方去,又餓又冷的。”見柳依依猶豫,他又立即說道:“朕可以幹活的,可以畫畫,可以寫字,還可以……”
他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可以幹什麼,最後苦著臉,宮裡的事都有人替他做了,他每日除了看摺子,就是寫寫畫畫的。
見柳依依笑,李錚生怕她不要自己,連忙又補充道:“朕畫畫很好的,子良說,朕的畫可以在京基換一座漂亮的大房子。”
雅兒朝他吐吐舌頭,“你做夢還沒醒呢。”又攙著柳依依轉身,“小姐,我們走吧,天色暗了。”
柳依依遲疑地回頭看了看李錚,見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於心不忍,“雅兒,你看他又生病了,一個人流浪在外,被人欺負,餓死街頭便是他的宿命。左右我們的銀子還有不少,養一個閒人也是養得起的。”
“小姐,你又這樣爛好心,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的。”雅兒說著警告地瞥了李錚一眼。
柳依依道:“他不過是個孩子,能有啥心思?瞧他身子骨健,家中也有些粗活重活的,你我二人力氣不大,正好讓他幫幫忙。”
天色一暗,氣溫也就涼了下來,柳依依揉揉自己的雙臂。
李錚見了,立即將身上的錦袍解下,上前要給柳依依披上,被雅兒狠狠一瞪,堪堪停下來,諾諾說道:“看依依也冷,我是男子漢,不怕凍的。”
雅兒不滿地撇
著他,柳依依拿了錦袍,給李錚披上,“倒是還有一間柴房,雖簡陋些,到底避風雨,你就隨我們去吧。”
李錚應了聲好,笑開了花。
雅兒上前來,將背上一個揹筐扔給李錚,沒好氣道:“別高興的太早,屋子可不是白給你住的,租子你就幹活抵。”
“雅兒……”知道雅兒只是嘴上功夫了得,柳依依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是,雅兒姐姐。”李錚甜甜地笑著。
雅兒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三人一行回了小屋,雅兒便將原本堆放雜物的柴房收拾出來,用乾草做了個臨時的床鋪,拿鋪蓋墊上,又拿了一條被子過來,“家裡沒多的被子,這被子還是小姐從狀元坊帶出來的,你惜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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