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冬日寒風颳過,從頭涼到腳,連骨子裡都在不住往外冒著寒氣。
實在是……發怒起來的潘師姐太可怕了啊!比他孃親喝醉酒的時候還要可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似笑非笑地嘲弄:“潘師妹,好久不見。”
256。第256章 茁壯成長(三)
潘慧赫然停住腳步,扭頭望向那個從不遠處緩緩走進的男子。
的確……好久不見。
自從當年《燈典》失竊,他因疏忽職守被關入寒池之後,兩人算起來也有五年半未曾相見了,這可不是好久不見了。
只不過,多年未見,官鈺辰留給潘慧的感覺有了些許變化。若說從前的官鈺辰不懂得如何收斂一身的銳氣,如今的他卻已是鋒芒內斂,眉宇之間也多了一些沉著。
潘慧不禁深深看了他兩眼,心中多了些探究。
官鈺辰走到離二人還有四五尺的位置站定,笑道:“許久未見,師妹可好?”
潘慧瞧著他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只覺得心中彷彿被根刺紮了一下,十分的不舒服。分明就不是一個善於掩藏情緒的人卻偏要學別人的高深莫測,怎麼看都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她鬆開了抓著封清衣襟的手,站直身子,道:“不勞掛心。”
他們當年明顯已經鬧得撕破了臉,如今官鈺辰的語氣竟然平常到帶著些許親近,這讓潘慧不覺心中冷笑一聲。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還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過去的妖。
官鈺辰顯然並未在意潘慧言語之間流露出來的梳理,依舊淡淡笑道[無''錯]小說 M。quLEDu。cOm:“師妹這是要去哪裡?”
“有事?”潘慧涼涼瞥了他一眼,口氣有些僵硬。她這會兒急著封清三陰絕脈和那一身隨時可能暴走的真氣問題,實在不耐煩與他虛與委蛇。
回應她的是對方和緩的聲音:“師妹還真是冷淡。愚兄不過是想向師妹道賀罷了。再加之多年未見,敘敘舊。說起來我們也是一同長大的情分,怎麼就這般生疏起來了呢!如今你已不再居住於無淵殿,日後再要經常見面也是難了。”
官鈺辰臉上笑容未減,連說起話來都似乎帶著幾分寵溺,讓潘慧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心想這傢伙到底要搞什麼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沒事學著刑真如那般陰陽怪氣的作甚!
刑真如?!
潘慧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忽而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
難怪她今日從第一眼看到官鈺辰便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樣子,原來是因為官鈺辰今天整個神態都像極了她六年前在後山上遇見的刑真如,讓她從心裡便覺得排斥。
從前她從未懷疑過的事情卻在這一刻充斥在腦中揮之不去。為何刑真如會出現在鞦韆旁?為何刑真如會對她的喜好了若指掌?為何師父那句隨口戲言的“長明軒最傑出弟子”會讓一個外人知道?為何她那支隨身攜帶的玉簪會突然失蹤?!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得不懷疑到官鈺辰身上。瞭解她的性格喜好,知道她極其看重那架鞦韆,聽過師父對於她的那句評價,能輕易從她身邊拿走玉簪的,算來算去,整個長明軒之中除了二師叔便只有一個官鈺辰。這些事情二師叔不可能做,那就只剩下官鈺辰了。
若說長明軒之中與刑真如有所勾結的當真是官鈺辰,那麼當年官鈺辰當眾陷害刑真如也必然是有意為之。他先假意陷害刑真如,又將她與刑真如相識之事說出來,官鈺辰必然是知道她當時與刑真如在一起,而且算準了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被誣陷,即便那個人是仇敵,因此便順理成章地由她為刑真如開脫,並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官鈺辰對火魔宮是絕對的仇視,即便日後被人發現長明軒內有人與火魔宮勾結,也絕對不會是他,大家首先會懷疑的絕對是為刑真如開脫過的潘慧!
思慮至此,潘慧秀眉一蹙,臉已微微沉了下來,說話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敘舊?不知十一師兄想敘什麼舊?是想敘敘當年我講你翫忽職守之事挑明,還是想說說你故意誤導兩位師叔讓他們以為我與火魔宮有私?!或者說你想告訴我其實你知道當年盜竊與殺害任蓉的人是誰?”
官鈺辰臉上的笑容終於是僵了一瞬,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我若是說我知道,你會信麼?”
潘慧嗤笑一聲:“你若想說是大師兄的話,還請免開尊口。大師兄的行蹤,我比你清楚。”
她不僅清楚,而且她不相信官鈺辰不清楚。官鈺辰自幼便將大師兄當作是他為之奮鬥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