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彩眼神一下子晶亮了不少。
這香味有些極淡,但卻縈繞在鼻尖,讓在座每個人都不能忽視它的存在。
鍾彩微微一嗅,可是奇怪的是,不似她聞過的任何一種花香。
倒有些夜露的冷香感。
鍾彩不知,她還真沒嗅錯。
這月瓊露,乃是吸取了萬年日月精華的雪靈之精,在第一萬年迎接最後化形前的一輪月光時,照射融化的一滴露水。
雖只有一滴,卻似宛如汪洋的存在。
至於作用嘛。
鍾彩眼裡有絲激動地接過酒杯。
時今和方敏學雖面貌表情不一,但眼裡都隱隱含著一絲激動。
可元正長老面上浮現一絲緬懷和追憶,清煜尊者的目光卻是不自覺的瞄向了鍾彩,眼裡有絲化不開的愁緒。
除了清煜尊者擺擺手表示不喝外,其餘幾人均是一飲而下。
鍾彩放下酒杯,暗道——
“果然是好酒,冷香四散,唇齒生津。”
但剎那間,鍾彩眉梢染上一絲遺憾。
可惜,她還是不醉的。
與此同時,方時今、方敏學和元正長老,全然臥倒,顯然是醉了。
鍾彩一愣,她雖酒量異人,但也沒發覺此酒有一杯倒的作用。
她眼神有些不解的看向唯一沒喝酒的清煜尊者——
“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話音一落,鍾彩眼前的師尊忽然變成了重影。
“Duang”的一聲,鍾彩倒在了桌上。
而清煜尊者只是環繞了一圈四人,最後將目光留在了鍾彩,嘆了口氣道——
“但凡有羈絆之人出現,酒不醉人,人自醉。”
鍾彩再次有意識時,她眼前的景象已然換了一換。
是一個有些發暗的甬道。
鍾彩下意識打量四周,似乎是某種暗道一樣的存在。
兩側均有油燈點亮,只是燈盞中的油亮所剩不多,才顯得此地如此暗淡。
鍾彩有些莫名,她方才明明是在同師尊和元老喝酒,怎麼會一下子來了這個地方。
她剛想動作,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身體。
整個人是飄著的。
鍾彩詫異地抬了抬手。
卻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
這,又是怎麼回事?
片刻後,鍾彩才發現她現在只是個意識體。
鍾彩腦仁兒有些發懵,對眼前的情況不甚瞭解。
但就在此時,卻聽到前方有些響動。
鍾彩微微蹙了蹙眉,雖然沒有形體,但她的情緒還是在的。
所以,當下她是飄了過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鍾彩心裡劃過一絲詫異。
阿虞,怎麼會在這裡?
鍾彩想喚一聲阿虞,可她發現自己沒辦法出聲。
她眼裡越發不解,只待飄至阿虞身後,看他是在作甚。
卻見阿虞手裡拿著雕刻的木刀,似乎是在雕刻著某物。
鍾彩本是想湊過去看看,阿虞在刻什麼,但……
她看著阿虞面前那道土牆上,筆走龍蛇的一行字。
愣怔當場。
【今後,若你遇到一個是我也不是我的人,別再心悅我。】
這…是什麼意思?
鍾彩面色大驚,正準備向阿虞詢問。
卻再次眼前一黑。
這回鍾彩慌忙醒來,卻對上了清煜尊者笑得淡然的眼。
她有些茫然道——
“師尊?”
“你醒了。”
清煜尊者順手遞給鍾彩一杯醒酒茶,而其餘三人顯然還未醒,鍾彩竟是醒的最早的。
鍾彩臉上驚愕未定。
“師尊,我方才是怎麼了?”
清煜尊者淡淡道——
“阿財莫慌,方才只是月瓊露起了作用。”
“可是見著什麼人了?”清煜尊者微微點了點桌子,看似漫不經心,但卻極有規律。
鍾彩不作他想,依實道——
“師尊,我見著阿虞了。”
清煜尊者手勢微停,又是追問道——
“他在什麼地方?”
鍾彩仔細回憶了下,眼神有些焦急道——
“是…是在一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