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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就這會兒才發現,這姑娘生得好。瞧著她在女人堆裡說說笑笑,也有種落難鳳凰的感覺,比那些平庸些的女人,實在跳突得太多,讓人一打眼就能瞧見她。

她一面看著姜黎,一面又接安怡的話,“和沈將軍呢?”

安怡也抬頭看了姜黎一眼,而後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說:“過結有些深,聽說是沈將軍在軍營裡叫的頭一個女妓。開始的時候對她下手頗重,還逼得她自殺了一回,命大活下來了。後來麼,沈將軍對她還行,咱們帳裡現在藏在角里的暖爐啊湯婆子啊,都是得了她的面子才有的。不過她不惜福,聽說與一個都尉好上了,那都尉還是沈將軍的兄弟,自打入伍就一直在一塊兒。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聽說沈將軍答應讓他們走,讓他們離開這裡。可是這阿離命又不好,那都尉在走前去辦手裡最後的差事,剿匪的時候把命搭進去了。後來麼,沈將軍就再也沒找過她,一直到現在。”

蘇煙絡聽完這話,自己又在腦子裡捋了半天,才道一句:“這麼複雜?”

安怡點點頭,“確實複雜些。”

蘇煙絡眉心蹙起來,“她都幹出這種事了,沈將軍怎麼沒殺了她?還給她留在軍營裡?”

“這我哪知道?”安怡把洗好的一件衣裳擰乾,放在旁邊的石塊上,“大約是來的時候是個雛兒,跟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沈將軍。”

“這有什麼相干?”蘇煙絡眉心舒展開,“因為是個雛兒,被戴了綠帽子也無所謂?這道理講不通。你是不知道,昨兒晚上,她又去沈將軍帳裡了。把我攆了出來,她服侍上了,你說我氣不氣?”

安怡又按了一件衣裳進水裡,“我只聽說你被赤條條攆出來了,卻不知道她在裡頭。”

“都怨她!”蘇煙絡這會兒想起來還生氣,“你說她是不是瞧我要哄沈將軍,故意跟我作對?”

“不能夠。”安怡搓手裡的衣裳,“我也覺得,那沈將軍不是你能哄住的人。”

蘇煙絡翻翻白眼兒,連話也不想說了。她氣哼哼地把一些散發著汗臭的鞋襪按進水裡,一面揉一面恨恨地念叨:“洗!洗!洗!我得不到的東西,她們誰也別想順順利利地得到……”

一日的光景,無驚無喜,無波無瀾。

姜黎從柴房裡出來的時候,西側夕陽正好隱沒最後一絲光線。一如往日一樣,餘下的時間便是等著士兵們吃飯,她們再吃飯。

姜黎本以為,今早上她跟蘇煙絡擺明了話,蘇煙絡也應當聽明白了,不該再往沈翼那裡獻殷勤去。哪知卻不是,時間到的時候,她仍是搶了周長喜手裡的食籃,給沈翼送飯去了。臉上殷勤中帶著風情的笑臉,也與昨日沒有什麼差別。

阿香和姜黎一樣,把蘇煙絡的行為看在眼裡,低下頭來喝口玉米稀粥,說:“還嫌昨兒丟的面兒不夠大?怎麼還去。”

姜黎默默地啃窩頭,“我今早跟她說的話,也算白說了。瞧這樣子,非要跟我爭出個高下不可了。”

“爭什麼?”阿香不屑,“她拿什麼爭?”說著這話,忽站起來扭著屁股學蘇煙絡的樣子走了兩步,“靠這個?”

旁人被她逗得生笑,又附和她說些嘲笑的話,各自取笑她。唯有安怡不出聲,在旁默默吃飯,只當這一切跟自己沒關係。

阿香鬧了一回,坐下來,又恢復正經的樣子,跟女人們說:“我不知道你們誰天天往她褥子上澆水的啊,今晚可別再澆了。再是招人厭的,咱們也不能一直使這些下作的法子難為她。只要她能收斂,不給咱們添麻煩,咱們就能不找她麻煩。”

聽著阿香說這話,女人們不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出聲。還有對視而笑的,笑罷了也沒說法。這就算預設下阿香的話了,從今兒晚上起,不給她褥子上澆水。怕再澆下去,她就要哭了。

卻說這邊女人們對蘇煙絡進行百般議論嘲諷,那邊兒蘇煙絡已經在沈翼帳裡開始擺盤了。她曲膝跪在案邊,把食籃裡的吃食一盤盤擺出來,慢條斯理的模樣。

沈翼在屏風後頭換下了甲衣,往案邊來,嘴上說:“你以後別往我帳裡來了,這原是周長喜的差事。”

蘇煙絡擺好了菜,從案邊站起身子來,立在旁邊,臉上帶著殷勤的笑意說:“將軍不知道,周大爺可忙著呢,我搭把手替他,也讓他輕鬆些。他也不容易,每天除了要忙自己的差事,還要惦記著阿離姑娘。那伙房裡有什麼好吃的呀,都想法子給阿離姑娘留一些。沒事呢,還去那玻琉城,特意帶些精緻的糕點面酥回來,給阿離姑娘解饞。還有前幾日啊,他幫阿離姑娘去請軍醫治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