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已經有了很充分的準備,所以,對兩側茶棚中注目的強敵,也未放在心中。
林成方已然打量過四周,就在大道中低聲和郭相談了起來,道:“他們人多勢眾,咱們最好是能到那後面寬闊的草地上,放手一搏,”
郭相道:“林兄,準備如何對敵?”
林成方道:“就在這官道上和他們動手,兩側茶棚,限制了他們的進攻人數,只有造成了混戰的局面,就算他們安排好了埋伏,也就無法施展了。”
郭相道:“對!咱們就這樣辦,他們應該先攔咱們的,想不到他們故未大方,讓咱們站了一個很有利的形勢。”
林成方低聲說出了自己預想對敵之法。
話還沒有說完,輪聲轆轆,篷車已登上了土崗。
這時,兩面茶棚中,也同時有人行了出來。
郭相和馬候,也很快移動身軀,向一側跨去,和林成方相隔丈許距離。
但對方是早有了安排。
左面茶棚中,行出了雪谷三怪,身後跟著十餘個佩帶兵刃的大漢,行向陰陽雙劍。
右面茶棚中,行出了一紅、一綠“裙裡腳”兩姐妹。
也帶了十幾個佩帶兵刃的大漢,圍向了林成方。
一看來勢,林成方已知有一位高明人,在暗中調動。
那人也可能就是暗中發出請帖,邀人聚會的人。
一個身著黃色袈裟的和尚,也由茶棚中轉了出來,迎向萬壽山保護的篷車。
和尚身兵,緊隨著兩個五旬左右的青衣老者,然後,二十餘個佩帶著兵刃的大漢。
郭相苦笑一下,道:“鏢頭,看來,人家也早有準備了。”
林成方道:“兩位請專心拒敵,不可稍分心神。”
一面手握劍柄,嗆的一聲,長劍出鞘。
這時,“裙裡腳”兩姐妹,己然逼近了林成方的身側。
登上土崗的篷車,也停了下來,兩輛篷車,圍聚於一處。
韓二和一個趟子手,立時伸手,各牽一馬環。
田昆伸手由車中取出了一個鏈子,放在身側。
萬壽山卻赤著雙手,擋在篷車的前面。
黃衣僧人行近篷車一丈外,停了下來,單掌立胸,道,“阿彌陀佛,貧僧大化主教施主大名上姓。”
萬壽山心中一動,忖道:“大化之名,似是在哪裡聽過,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在下姓萬,寶通鏢的總總鏢頭。”
大化大師道:“萬施主的大名是……”
萬壽山道:“紅塵俗人,名不見經傳,說了大師也不認識。”
大化大師冷冷說道:“施主太過謙虛。,不過,寶通鏢局,雖不算什麼有名的鏢局,保一個斬情女,和中原道上數位朋友結仇,對貴局而言,實在是得不償失。”
萬壽山道:“大師說的是,如是敝局早知道斬情女,結下了如此多的仇恨,絕不會接下這趟鏢,只可惜,我們已經接下來了這趟鏢,又是回頭鏢,順風順水,由開封到徐州只不過收了五百兩銀子。”
大化大師道:“這趟鏢的代價相當的低,但貴局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萬壽山道:“得不償失,但鏢行的規矩,我們既然接下了鏢,那就只有捏著鼻子,硬吞下去。”
大化大師道:“這麼說來,貴局是已經決定硬撐下去了。”
萬壽山道:“沒有法子,所以,希望大師留一條路給我們走,好在,敝局保這趟鏢,只到徐州,只要一進城門,我們就撒手不管了。”
這時,大化大師身後緩步行出了一個灰布長衫的老者,五十以上的年紀,中等身材,留著花白鬍子,雖然穿著灰布長衫,但卻洗得很乾淨,袖管捲起,露出了雪白襯裡,腰中橫束了一條黑色的帶子,三指寬,半寸厚,一看即知不是一般絲布所作,不知是何物製成。
這老者一雙手特別細白,而且十指特長,神色倒是很和氣。
只見他持髯一笑,道:“萬總鏢頭,咱們不但佩服貴局的膽氣,也很佩服貴局鏢師的武功,不過,就看老朽所知,接下了鏢,可以退保,卻是萬總鏢頭願意退保,貴局的損失,衲們原作補償。”
萬壽山道:“主意很好,只是,這件事不合俺們保鏢行的規矩,閣下既然願意放一個交情給敝局,為什麼不等敝局到了徐州……”
灰衣老者冷笑一聲,接道:“萬總鏢頭,你不覺得,這話有些過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