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合適的人選!”
“哦?如此?程將軍,依你之見,誰是比你更合適人選?!”竇建德臉上依舊帶著笑,和顏悅色地詢問。
“屬下不知!”程名振想了想,非常坦率地回答。
這就有點兒過分了,簡直是故意讓人下不來臺。納言宋正本怕竇建德動怒,趕緊上前開解,“程將軍,主公可是再三斟酌之後,才決定把這個重要的職位交與你手!”一邊說,他一邊輕輕向程名振使眼色,暗示對方先把任命接下來,至於個人有什麼想法,可以私底下再跟竇建德交流。
偏偏程名振今天犯了拗,根本不理睬他的好心,四下看了看,非常直率地回應,“襄國與武安兩郡雖小,卻卡在了太行山和運河之間。北面與博陵大總管李仲堅的地盤接壤,西面對著河東李淵的巢穴太原。為將者稍有疏忽,便可能受到西、北兩個方向的攻擊。治政者稍有懈怠,便可能導致百姓棄主公而轉投他人。所以,這個總管之職,非文武雙全者不得接任。就末將這點兒本事,管一縣還差不多,再大一點,呵呵……”
“程將軍不必自謙!”竇建德接過話頭,笑著安慰。他看得出來,程名振的確是不想當什麼襄國大總管。至於其中具體原因,有可能像他自己說得那樣,是覺得這個職位太重要,怕他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任之。更有可能是因為他在賭氣,因為接連兩場戰鬥都被委派去監督軍紀而賭氣。無論是前一種原因還是後一種原因,竇建德都可以理解。畢竟少年人今天說話的立足點還在竇家軍的長遠利益上,於情於理都沒什麼大錯。
只是如果程名振不肯擔任襄國大總管的話,這個職位的人選就非常難辦了。曹旦、王伏寶的領軍能力不亞於他,卻不擅長民政。宋正本、孔德紹都做過地方官,治政經驗頗豐,卻都上不得馬,掄不動刀。至於其他人,說實話,即便他們主動站出來請纓,竇建德還未必信得過,當然更不會把這麼重要一個位置放心地交予。
正猶豫間,內史舍人孔德紹閃身出列,笑著進諫:“既然襄國郡的位置如此重要,主公何不分設文武兩職?文官只管民政,武將掌管軍務。平素文武各不干涉。一旦有事,主公另遣重臣,或者親領大軍來此,足可保證山河穩固!”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請主公斟酌!”祭酒凌敬想了想,也出言附和孔德紹的建議。他也看出來了,程名振今天的莽撞舉動讓竇建德很難下臺,只有順著孔德紹的意見去疏導,才能避免當事雙方的尷尬。
竇建德向來有勇於納諫的美德,略做沉吟,低聲答應:“兩位先生言之有理。竇某先前的安排,的確有些欠考慮了。多虧了兩位的提醒,也多虧了程將軍的堅持!”
“今日之爭,不為名,不為利,單單為了主公之基業。傳揚出去,未必不是一段佳話!”孔德紹為人圓滑,笑呵呵地給剛才的爭執拔了一個高調。
聞聽此言,眾人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對啊,主公委程將軍以重任,是出於對年青人的器重,唯才是舉。而程將軍的拒絕,亦是處於對主公的忠誠。這樣和睦的君臣哪裡去找,也就是在竇家軍內,才能看到如此感人的情景。
出於各自的考慮,大夥紛紛開口,向竇建德表示讚歎。竇建德將這些話聽在耳朵裡,本來肚子內的些許不快也迅速被溶解了。點點頭,笑著道:“日後如果我再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諸位也要想程將軍般坦率地提醒我。切莫因為給留我什麼面子。咱們家底子小,經不起折騰。只有事事小心,才有可能在這亂世中謀得一席之地!”
“諾!”眾人轟然答應。一場突然而來的風波在為露出苗頭前便於鬨笑聲裡化於無形。
待大夥的笑聲弱下去,竇建德四下壓了壓手,繼續道:“眼下我軍實力可不足以與李淵、李仲堅等人爭,所以襄國郡也不能屯太多兵,以免招人忌憚。這郡丞一職……”
他看了眼程名振,猶豫著又停了下來,“郡丞一職,當然是程將軍最為合適。但我軍現在武將多、文官少。你若是做了郡丞,襄國郡守又由誰來做?”
“末將不才,願意接襄國郡守一職!”程名振抱了抱拳,毫不猶豫地說道。
話音落下,又是滿堂沉寂。這年頭手中有兵才是根本,文官根本不值錢。郡守之名聽起來不錯,隨便一個校尉把刀架過來,也只能乖乖依著對方命令列事。看起來程名振今天真是睡糊塗了,先是放著好好的大總管不做,現在乾脆連手中的兵權都準備交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竇建德才勉強回過神,反覆打量程名振,皺著眉頭問道:“依你的治政之才,做個郡守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