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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可輕吁了口氣,蹙眉道:“王書記,你可曾遇到過高人?”
王思宇心中一動,馬上聯想到了周妖瞳,卻故意搖頭道:“沒有,怎麼,有什麼狀況嗎?”
妙可沉吟半晌,才低了頭,望著紙上的生辰八字,納罕地道:“那倒奇怪了,有人改了你的命格。”
王思宇嚇了一跳,霍地站起,吃驚地道:“改了命格?”
妙可輕輕點頭,表情凝重地道:“是啊,肯定是改動過的,不然很難解釋其中蹊蹺之處。”
王思宇登時頭大如鬥,苦笑著道:“妙可大師,請您直言,改好了……還是改得一塌糊塗?”
妙可微微蹙眉,有些為難地說:“這個嘛……自然是很不好的!”
王思宇心裡一沉,猛地一拍茶几,怒不可遏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周妖瞳乾的,這個老混蛋,我把他當成了忘年交,好朋友,他竟在背後算計我,改日逮到他,非扇幾個大耳刮子過去。”
妙可呆了一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也站了起來,訝然道:“王書記,你遇到過那位自稱是周妖瞳的人?”
王思宇嘆了口氣,頹然坐下,用手指揉著眉心,有氣無力地道:“對,就是那個擺卦攤騙人的老混蛋!”
妙可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轉身走到窗前,望著東牆邊懸著的那口銅鐘,淡淡地道:“王書記,你被騙了,那人根本不是周妖瞳,他沒什麼壞心眼,只是瘋癲了大半輩子,最喜歡胡鬧的。”
王思宇皺了皺眉,陰沉著臉道:“妙可大師,你和周……那個老傢伙認識?”
妙可微微一笑,柔聲道:“當然認識,我們原本就是師兄妹,這些年來,他頂著我的俗家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過得很是快活。”
王思宇怔了怔,望著窗邊那個曼妙的背影,難以置信地道:“妙可大師,你才是周妖瞳?”
妙可沉吟良久,忽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他既然喜歡,就拿去用好了,我已經遁入空門,又何必在乎名字,叫周妖瞳也好,叫妙可也罷,就算叫阿貓阿狗,其實都是一樣的。”
王思宇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隱約猜到,這對師兄妹間必然有些外人很難知曉的糾葛,只是兩人年紀相差那麼大,應該不會是男女之情,不過這種事情也很難說的,師兄師妹的關係大都很複雜。
不過他此時惦記著命格被改的事情,沒心情顧及這些,趕忙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神色緊張地解開衣領的紐扣,電話接通之後,他故意拉長聲音道:“老周嗎?我是王思宇。”
“聽出來了,什麼事快說,忙著呢!”老頭坐在卦攤後,手裡捏著半截鉛筆,正在一張廢報紙上劃拉著,有些不耐煩地道,他的對面,站著三個穿著制服的城管,正滿臉壞笑地瞅著他。
王思宇聽出他語氣不善,登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道:“老混蛋,大騙子,哪個讓你給老子改命格的?”
老頭也吃了一驚,忙把鉛筆丟下,摸著手機站起,走到街角的廣告牌下,低聲道:“喂,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思宇見他已經承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皺眉喝道:“好你個老混蛋,居然敢在背後算計我!”
話語未落,老頭卻搖頭道:“臭小子,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那可是在幫你。”
王思宇微微一怔,遲疑道:“怎麼說?”
老頭嘆了口氣,忿忿不平地道:“平白無故多出那許多桃花運,你小子不知感謝,反倒來罵我,真是不知好歹!”
王思宇心裡突地一跳,抬頭望了妙可一眼,見她仍站在窗邊發呆,忙捂著手機,壓低聲音道:“喂,老傢伙,只桃花運多了些嗎?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副作用?”
老頭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地道:“問那麼多幹嘛,既然不喜歡,破了就是!”
“你敢!”王思宇豎起眉頭,厲聲喝道,隨後又緩和了語氣,輕聲道:“老傢伙,我在青雲庵。”
老頭嘆了口氣,望著被砸的卦攤,有些無奈地道:“已經猜出來了,在華西,也只有小瞳能看出門道。”
“肉麻!”王思宇在心裡哼了一聲,又壓低聲音道:“老傢伙,要不要和你師妹通話?她就在旁邊。”
老頭摘了厚厚的眼鏡,走到電線杆子旁邊蹲下,望著綜合執法車慢吞吞地駛遠,啐了一口,垂頭喪氣地道:“不必了,既然已經看破紅塵,就由她去吧。”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