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時不時來這兒小住些時候。然而此番逃離了這裡,以後也許永遠都不能回來——若被抓回來自然另當別論。
子時一到,綠蘿立刻起身,走到外面推了一點窗子看外面動靜。靜悄悄地,連二門外地狗都睡著了。空氣清洌,但較之前幾日,已經沒了那種割膚裂骨地感覺。瑨璃將藏玉墜的木盒放到枕頭下,心想沐豫若知道她離開了,必會派人來這裡尋找墜子,她並沒有要帶走它地理由。二人挎著包袱悄悄出門,再鎖了門,摸到花園處,翻身上牆。
誰知才出王府,綠籮便一聲驚叫,把正騎在牆頭的瑨璃嚇了一大跳。低頭下望,對上的是沐豫黑漆漆的眼眸。
………【第一章 舊友會面(中)】………
片刻之後被帶到***通明的大廳,沐豫雙手負在身後,面色鐵青。他不吭聲的樣子頗具威嚴,瑨璃都有少許害怕。片刻之後,沒有她想象中的雷霆大怒,而是柔聲說:“在這裡不習慣麼?”
“不是不習慣。”瑨璃迎著他的視線,“瑨璃從太恆山千里迢迢來這兒,只為一探身世究竟。現在我想知道的事情大部分都知道了,沒有那份心思想也沒有能力做皇帝,怕辜負了皇叔的心意,只好悄悄離去。”
“你這樣就不辜負我了麼?”
瑨璃道:“我沒有回來,你們一樣要按照軌跡走下去,何必……”
“但是你來了。”沐豫認真道,“你孃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這是與你切身相關的事情。且不說別的,你出了這個門,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自己清楚得很。”
瑨璃咬咬唇,“這樣說來,我是非留在這兒不可了?”
“那是自然。”沐豫道,“你既迴天晉,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全。這天下是你的天下,你的子民需要你去保護和安定,由不得你說走就走。”
“我不要那樣的高帽!”瑨璃大叫,“讓我當皇帝,我就是做夢都不會想到。我不要被困在深宮之中!”
“你要學學你孃的胸襟和氣魄。”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們生長環境不同,抱負自然也不同。”瑨璃著急地道。“皇叔,您就不能放過我嗎?”
沐豫沉下臉來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多少人想當皇帝?如今機會就在你面前你怎麼不珍惜?真是糊塗!”
“那是你們男人才想。有多少女人是想當皇帝地?有那麼多事情煩都煩不來,人生短短數十年,我為何要合自己過不去?!”
沐豫語噎。他看著她,忽然有些體諒了她的衝動與憤怒。也許他真的太勉強她了,可是除了她,並沒有人能夠繼承這個王位。芽兒旦凡還留下一個男兒,又或者皇室之內還有別的可用之材,也不會把主意動到瑨璃頭上了。“現在夜深了。你先去歇著,明日我再與你細談。”
“不管怎麼談,我總是要走的。”瑨璃說道。
沐豫正要發作,驀地又垂下肩膀。嘆氣道:“先去歇著罷,別的什麼也別說。”
瑨璃回到房間,悶悶不樂地把包袱扔到床上,坐下來生悶氣。早知道她就不要回來。早知道把那玉墜沉到嘉風樓瀑布底下去。
想到嘉風樓,那個叫她痛徹心扉的人自然竄進了她的腦海。淡淡的神情,漆黑地眉眼,有時淡然一笑。勾魄懾魄。她眨了眨酸澀無比的眼,還想他做什麼呢……他既然那樣無情,她就不應該再對她有任何想念。
皇叔是打定意非要她即位不可了。女王?這對她而言好似一場夢。如此不真實。可是卻是近在眼見。只要她伸手就可以觸控。當皇帝聽起來無比風光,可這風光的背後要付出多少代價。她不必親身經歷都可以預見。綠在一旁道,“王爺不讓走,這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只好再想辦法。”瑨璃苦笑一聲。
綠籮到她身邊坐下,說道:“有些話論理不當我來講……”
瑨璃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就說,不必忌諱什麼。”
綠籮道:“像王爺所說,我們離開這兒,去哪裡都可能遭遇毒手。而且這又是天晉國內,不消說大半勢力是屬於端木瞿的,我們出去只怕還沒有出得天晉國又落到他手中了。你還有大仇未報
在這兒不好麼,指不定王爺想讓你登基稱帝,卻是另
瑨璃只沉默不語。綠說的她何嘗不知道,何嘗沒想過。只是說到皇叔另有目的這一層,卻想不通。如今她人在府上,如果他真有異心,大可搶了玉墜去;他既能從端木瞿那兒偷得一次玉盒,就能再偷第二次。那時要稱帝即位不是容易的多麼。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