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昕艾感慨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宋粲然在夜店擠了一圈，最後好像遇見熟人的樣子，在一個同樣打扮清涼的女孩面前停下來，和她說了一會兒話，然後重新回到方昕艾身邊。

“走吧。”

“啊？可以走了？”

方昕艾沒反應過來，她大老遠來一趟，就是為了找人聊幾句？

夜店的燈光太暗了，她也沒看清楚那個女生的臉，不過對方舉手投足間給人的印象很輕佻。

話說回來，這個女孩是宋粲然認識的嗎？

北城和海城相隔千里，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不是方昕艾瞧不起夜店，不過這的確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宋粲然不過是個15歲高中生，她怎麼想都覺得宋粲然應該不會在這兒有熟人。

宋粲然朝她眨眨眼：“或者你還想留下來浪一下？”

“當然不是。”

方昕艾反應過來，拖住她的小手，轉身往外擠。

於是，兩人大老遠跑到這兒，呆了不到十分鐘便離開了。

回酒店的路上，方昕艾一直欲言又止，宋粲然看出她的好奇，笑了笑說：“如果我說順便來會網友，你不會相信的哦？”

“……”

這麼敷衍的藉口，鬼才會信。

不過方昕艾感覺再問下去也不會從她嘴裡得到什麼結果，便假裝信了。

疑惑重重回到酒店，宋粲然倒也沒再搞怪，洗掉臉上的煙燻妝，重新變回那個懵懂無知的15歲騷年。

看著她披頭散髮坐在床上發呆，方昕艾好心發問：“試鏡的事情你準備得如何了？”

“姐，我好緊張。”

宋粲然終於露出屬於她的15歲人設，抱膝坐著，一臉糾結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演，你教教我。”

方昕艾從善如流坐到她身側。

嗯，是時候傳授她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了。

“你做了功課沒有，準備試鏡的影片是關於什麼題材的？”

“具體的不太清楚，周導一向對劇情保密，只聽說是諜戰片。”

什麼片？

方昕艾錯愕地打量她幾眼。

宋粲然白淨著一張小臉，穿著上下兩件的卡通睡衣，下巴尖擱在膝蓋上，身體小小的縮成一團，怎麼看都未成年。

只要不是選童星，方昕艾不覺得哪個角色能適合她。

雖然認定她會落選，可是第一眼就被刷掉的話也太打擊人了。

“你想我怎麼教你？”

她決定要好好幫宋粲然一把。

嗯，就衝著她們這趟過來的開銷，至少要堅持到第二眼才對。

宋粲然笑逐顏開，獻寶似地朝她挪過來。

“姐，其實這些天我也有在家對著鏡子練習表情呢，你看看怎麼樣？”

“好，你演給我瞧瞧。”

方昕艾也盤腿坐到床上，和她面對面。

宋粲然笑容一斂，一副幹大事的凝重感。

方昕艾一本正經地瞅著她，心底其實並不看好。

因為她很清楚，演戲這種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並不是會哭會笑，對著鏡子做幾個表情，簡單地練習幾天就能打動人心的。

而且，宋粲然的長相就是硬傷。

不是說她醜，她五官很精緻，長開了必定是個美人胚子，那也得給她時間去成長。

光這一點，她就完全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