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玦推開門看到她醒來,黑眸裡閃過一絲驚喜,很快掩蓋住,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看著她的視線幽深冰冷。
沐晚夕看到他,再次想起在手術室的那一幕,如果那時他能進來救救自己,哪怕哪怕只是讓他們給自己一支麻醉劑,或許自己都不會如此的恨他。
小嘉是他的兒子,對他很重要,重要的非得踩著自己的尊嚴而活下去嗎?
“你的所有資金凍結,身份證我扣了,以後楚徹24小時貼身跟著你。”殷慕玦冷冽的聲音揚起,頓了下,似挑釁的又補充道:“你還能去哪裡!”
沐晚夕,只要我不想放你走,你能去哪裡。
冰冷的話此刻更像是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沐晚夕傷的鮮血淋漓的傷口上。
“你的身體需要好好的休息,下個月,小嘉還需要你。”殷慕玦見她一副沒有反應的死人樣,再次開口。
沐晚夕蒼白憔悴的神色一怔,嘴角隨之揚起冷笑,“現在我對你們來說就是隨時抽取骨髓的脊髓庫,對嗎。”
“是。”殷慕玦沒有遲疑的一口承認,厲眸綻放著寒意,邪魅的語氣反問,“不然你以為呢?沐晚夕!”
沐晚夕沒有說話,薄薄的一層睫毛下投影著弧度的陰影,薄唇依著諷刺的冷笑,手指輕輕的落在自己的心口,被傷的真疼啊!
殷慕玦,你永遠不知道你的這番話讓我有多痛。
我只是救小嘉的脊髓庫的存在。
殷慕玦看著她蒼白的臉頰被淡淡的燈光包…圍,襯托的更加蒼白,羸弱,劍眉緊擰著。
心口並沒有好受。
報復就好像是一把雙利刃的劍,在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害自己,只是此刻他們還都不能明白這個道理。
想到她的狠心,放在口袋裡的手指暗暗的收緊,如果她能告訴自己,或者她最後的決定是不離開自己,或許現在都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一切都發展,任誰也無法改變。
她知道什麼是最能惹怒自己的,偏偏還是這樣做了。
“沐晚夕,孩子沒了,你開心過嗎?”殷慕玦忽然想到商千颯的話,不由自主的就問出了口。
話出口就後悔了,自己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沐晚夕神色一怔,嘴角隨之漾開了如花開萬樹的笑意,聲音輕盈而絕情,“開心!為什麼不開心?他不過是一個孽種,是一個亂…倫的產物,他的不存在讓我開心極了!”
“——你!!”殷慕玦眉頭一皺,臉色逐漸沉下來,戾氣駭人,光是盯著人的目光足以讓人雙腿發顫。
只是此刻沐晚夕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