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信任,在靈酒入腹之前,喝酒的修士,總要用自身的法力、神識試探一番,這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問題,純粹是一種習慣而已。
如果一種毒素能騙過修士的探察,哪裡還需要那麼麻煩,直接在法術中加入這種毒素,豈不方便快捷。
“好酒!”
“嗯,這酒味道很不錯,倒可以留一杯給醉蝦嚐嚐,老旭平rì裡不怎麼喝酒,卻能碰上這等罕見的美酒,醉蝦又要大呼老天不長眼了吧。”
這壇靈酒香氣濃而不膩,入口烈而不辣,兼且回味悠長,實是難得一見的佳釀。鳳如山要試靈酒的療效,拿出的酒杯著實不小,先是小小的品了一口,隨即被勾起酒xìng,不禁舉杯一飲而盡。
張祥林見鳳如山舉杯飲酒,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十指微不可察的結了個怪異的手印,一道近乎透明的白光一閃,沒入雕花木盒之中。
鳳如山慢慢的放下酒杯,眯起雙眼,仔細品味靈酒的味道。
老實說,這酒能不能滋養元神,他並不特別在乎,但旭颸特意送來,這份心意,卻不能無視。
“你不是張祥林!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害我?真正的張祥林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殺死的?”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驀然間鳳如山臉sè一變,猛然睜開雙眼,對著“張祥林”厲聲喝道。
“哈哈,人言木軍師聰明機變,料事如神,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嘉甘溝散修趙存道,佩服佩服!”
哈哈大笑聲中,趙存道十指連彈,道道白光沒入雕花木盒之中,一時之間,小院中香氣大盛。
“趙存道?嘉甘溝散修?趙道友,我們以前認識嗎?趙道友花費如此大的心思制住本人,意yù何為?”
鳳如山神sè不變,緊盯著趙存道的一舉一動,防止他暴起發難。
“木軍師,你神魂受傷,現在又被禁錮全身法力,卻仍然面不改sè,就這份養氣功夫,實非常人所及,我實在不願與木軍師為敵。木軍師,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趙存道見鳳如山不慌不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一動,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趙道友,這是我的洞府,你雖然制住了我的法力,你信不信我要殺你,也只是舉手之勞。”
原來木盒的香氣和壇中的靈酒,分開來都沒有什麼奇異之處,但兩者相遇,卻能禁錮修士全身法力,此等怪異的事物,若在平時,鳳如山自然要探究一番,現在他當然顧不上。
趙存道顯然是心智深沉之人,雖然只是築基修士,鳳如山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連言語之間的交鋒,也是寸步不讓,力爭主動。
“嘿嘿,木軍師是聰明人,這等虛言恫嚇之詞,還是不要說了吧。木軍師可知道這個洞府中原來住的是什麼人?”
“趙道友,我要殺你,也未必需要利用洞府的陣法?”
“木軍師,實話告訴你,這個洞府,以前是我的洞府。”
“你的洞府?”
鳳如山終於被趙存道奪取了話題的主動權。
“不錯,我的洞府。”
趙存道此言倒也非虛。
鳳如山受傷,養傷的洞府,自然是嘉甘溝最頂級的洞府,這個洞府,原來是屬於百草門一個長老所有,這名長老xìng喜清靜,不願在百草門宗門內常駐,就開闢了這間洞府,作為自己的修煉之所,後來這名長老因為要主持百草門一項新靈藥的培育,就將洞府交給自己的女兒小琳打理,而趙存道,正好是小琳的雙修道侶。
因此趙存道說是自己的洞府,也不為過。
黨凌霄對嘉甘溝展開“清洗”行動,很不幸,小琳的父親不在百草門十名倖存金丹之列,身死道消,小琳不在宗門之內,更是第一批打擊的物件,聽趙存道的意思,小琳臨死之前,還受到了一些侮辱,詳情如何,鳳如山不用趙存道多說,也可以想象。
當時嘉甘溝很多修士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的修士,和毫無人xìng的野獸也沒什麼兩樣。
趙存道是散修身份,事發之rì又正好外出嘉甘溝,回來之後得知詳情,發誓要為愛侶報仇,除了當rì施暴的修士,追根溯源,抗妖盟的幾位大佬,自然是罪魁禍首。
趙存道甚有心計,知道自己一名築基修士,想要光明正大的找這些位高權重的金丹報仇,此生無望,因此投身於戰部,以覓良機。
如果不能報仇,解不開心結,他今生結丹的希望為零,想要再進一步,趙存道心知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