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擁有的一切,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蔡家和趙家在朝野中的關係。
朝廷裡不向莊親王靠攏的人越來越少,唯一能讓人敬佩的就是武穆侯。無論莊親王派如何想方設法,都撼動不了武穆侯薛明睿。
趙大太太面色複雜,“我知道你在朝廷裡不容易,這段日子也只能忍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這陣風過去了,母親再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就離開京城,你父親出了事,如今你……華妃娘娘又薨逝了,我真是害怕,有一天再將你牽連進去,我們這一家就真的。。。。。。你就聽娘一句話,再也不要理這些事,我們家真的再也輸不起了。”說著提起手帕擦掉眼淚。
趙宣桓看著趙大太太,半晌才開口道:“母親真的這樣想?”
趙大太太微微一怔,紅紅的眼睛看向趙宣桓,“母親還能騙你不成?”
趙宣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母親不期望九皇子承繼大統了?”
趙大太太道:“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說著微抬起頭,“這一切都要看皇上的。”
趙宣桓靜靜地等著趙大太太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說完話,在趙大太太的注視下緩緩道:“兒子知道了。”
趙大太太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兒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跟著武穆侯另有打算?你從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母親給你拿主意,母親就是怕你太容易相信別人會吃大虧,母親是過來人,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比你也想的周到些,有什麼話你萬萬不能瞞著母親啊。”
這樣的大費周章就是要問他這個。
見兒子沉默不語,趙大太太接著道:“武穆侯不是和莊親王一派,他是要支援誰?薛家是勳貴之家,薛老夫人是和碩長公主,難不成薛家想要擁立年幼的皇子?將來好在朝廷上攝政?”
剛剛還勸說他不要再理這些事,現在就興致勃勃地逼問他。趙宣桓抬起頭來,“母親,你太看高孩兒了。武穆侯薛明睿是孤臣,少數真正為朝廷辦事的能臣,兒子倒想追隨他一心一意為皇上效力,為國家盡分心,可是兒子早已經是皇貴妃派,而今更似喪家之犬,誰能看的上兒子,”說著眼睛一深,略帶諷刺,“誰還敢用兒子?除非等到九皇子承繼大統,若是還能想到外戚,蔡家才能翻過身……”
趙宣桓嘴角譏誚的笑容,徹底激怒了趙大太太,“你這是抒麼意思?你這是怨我?”
一個人永遠無法選擇出身,他本是趙氏子孫,一出生頭頂上卻印了蔡字。自從有了皇貴妃,無論走到哪裡都要跟蔡氏連在一起,就連母親出去也要被人尊稱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蔡夫人而不是趙夫人,外戚、門閥向來被人忌諱,當今皇上又是明君,怎麼可能任著蔡家這樣發展,現在華妃薨逝,蔡家的寒冬才剛剛開始。九皇子不是儲君還好,若是皇上真的有心立九皇子,恐怕等不到新君繼位,蔡氏一族早已經被連根拔起。
站在富貴繁華之外才能將一切看個清楚。
看到趙宣桓滿不在乎的表情。
趙大太太終於忍不住攥緊了扶手厲聲指責,“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淑華沒了,我讓你再選門親事你不肯,你知道外面人都怎麼說?說你豢養相公好男色,你若是真知廉恥就……”
宣桓從小就潔身自愛,凡事儘量做到最好,生怕別人會有半點閒言碎語,她聽得這些傳言生怕哪日落到宣桓耳朵裡,要不是今天實在是被氣昏了頭,她也不會這樣脫口而出。
趙宣桓微微一笑,“那不是很好。沒人敢再上門來提親,母親也不用再左思右想。”
趙大太太心臟猛然一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宣桓,哆嗦著嘴唇,半晌才道:“你……說……什麼?你……這個……逆子……存心要氣死我不成?”
趙宣桓站起身向趙大太太一拜,“明日還要進宮,母親還是早些歇息。”說完話轉身出了趙大太太的院子。
趙宣桓握著一盞羊皮燈在院子裡穿行,腳步漸漸放的緩慢,聽著夜裡的風聲,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有這樣的閒情逸致自己走在院子裡賞風景。不知道就這樣拋開一切一直一直地走下去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會不會有一天再遇見那個人,若是真的能,他願意什麼都不想就這樣不日不夜地走著……看看究竟什麼路那麼長,讓他永遠也是不到她身前。
趙宣桓揚起臉來看天空,真正能看清楚自己的價值只有一次,只要能幫到她,能讓她好好地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論是做個孝子還是做他自己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