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眉毛揚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沒等她找容華的錯處,容華先自己出了岔子。
薛家的下人不少還從來沒有誰在外面犯這樣大的案子,容華嫁到薛家來就提拔起蘇長久一家,那蘇長久之前不過是個雜役,現在得了勢哪裡會安分,竟然去賭坊不說還殺了人,如今衙門的人找上門來……“……外面知道的只說容華用人不當,下人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事。不知道的還當薛家就是這樣的家風,任由下人無法無天。薛家這些年的名聲眼見就要毀於一旦,老夫人豈會坐視不理?
老夫人因此氣壞了身子,她陶容華在薛家一輩子都休想抬起頭來。
薛二太太正想著,抬起頭來正好迎上容華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似是能將人洞穿一般,薛二太太微微一怔,馬上回過神來,眼見就要大禍臨頭,看陶容華還能得意幾時。
老夫人和大家說了會兒話有些累了,薛二太太帶著錢氏和潤哥先走一步。四太太有意留下容華和老夫人說話,也找了藉口離開,屋子裡只剩下了老夫人和容華,容華婉轉地說起蘇長久的事,老夫人沒有驚訝,想來是早就知曉了。
容華道:“蘇長久不像那樣的人,只有賭坊那邊的人指認,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們家不見了個下人,有些話就算是說的言之鑿鑿,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何況還沒有見到蘇長久的人,不能下結論。說著低下頭來,“總是我院子裡的人出了事,無論怎麼樣蘇長久遲遲不回府,是我用人不當……”
老夫人嘆口氣,“既然還沒有弄清楚,你也先不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等你四叔父回來,聽聽衙門那邊怎麼說的。”
容華這才又抬起頭來看老夫人,“蘇長久的事總能水落石出,我只是擔心老夫人的身體,御醫交代過老夫人不能太過勞神,更不能動怒。”說著眼睛一亮,“特別是現在,皇上不在京裡,咱們薛家還都要靠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驚訝地看了容華一眼。若是旁人只會想到要怎麼想辦法推卸責任,絕不會將後面的事都分析清楚。皇上不在京裡,明睿去陪都迎駕,家裡偏偏這時候出了事。出事的人還是一直老實巴交的下人。往常就算府裡有了事;衙門裡的人也不會輕易上門,今天事情還沒查清楚就上門抓人。
容華道:“我是想讓人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京裡是不是有別的事。”
老夫人眉眼一揚,低聲道:“你覺得京裡會怎麼樣?”
容華道:“八皇子沒了,皇貴妃被皇上責罵,說不定回京之後皇貴妃的名分就要不保,何況義承侯等人還捲進了貪墨案。皇貴妃一派受挫,莊親王和皇貴妃互相牽制的局面就會被打破,這時候說不定誰就會有大動作,“若是光為了八皇子的事,皇上應該不會這樣急著命侯爺前去迎駕。”
老大人仔細地聽容華將話說完,欣慰地點點頭,“難得你想的這樣透徹,這些日子我何嘗不是想這些”,說著頓了頓,“我已徑讓餘管事出去打聽訊息,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容華道:“今天太晚了,明日一q我再讓人去找蘇長久,不管蘇長久是不是打死了人,都要先將他送去衙門。”
老夫人道:“你下去安排!”
容華服侍老夫人躺在貴妃榻上,這才慢慢地退了出去。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茹娟從翠竹夾道走過來,上前給容華行禮,“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呢。”
薛大人將亦雙寫的詩文拿在手上看,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也看不進去,乾脆就放在桌子上。
聽得簾子一響,容華進屋裡來,薛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丫鬟們上了茶退下去,薛夫人皺起眉頭道:“蘇長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華道:“只是賭坊裡的人一面之詞。”
薛夫人仍舊擔憂道:“沒有憑據衙門怎麼會找上門來?”說著頓了頓,“老夾人知不知道?”
容華點點頭,“老夫人已經知道了。”
薛夫人眉毛又蹙起幾分,嘆口氣,“怎麼就出了這種事,老夫人才讓你管些事,一弄不好,將來……”說著想起那道士批的話來,“上次遇見那個道長,說我們家裡會有血光之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件……,明睿一出京我就心神不寧的,生怕會有什麼事,偏偏好的不靈壞的靈。”
薛夫人不提還好,提起道士的話,容華心裡頓時一顫。她怎麼沒有想起那個道士來。“娘放心,就算蘇長久真的在外面做了這等事,那也和咱們薛家無關。”
容華話音剛瓶顧媽媽急急忙忙進屋,到了門檻處腳一絆差點摔在地上,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