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怒目圓睜,上前一步大喝道:“你再說一次!”
荊無面舉起手指朝空中一彈,眾人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聽“嗖”地一聲,副官右手胳膊突然從手肘處爆開,握著狗腿彎刀的半截手臂帶著鮮血飛了出去。
副官低頭看到只剩下一半的胳膊,愣了一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握著斷臂怒聲呼喝。
其他的廓爾喀傭兵見狀齊刷刷地舉槍對準荊無面,只等普拉薩德一聲令下就要把他打成馬蜂窩。
荊無面嘿嘿一笑,像個鬼影一樣突然一閃,眾人眼睛一眨,荊無面竟然不知如何站在了普拉薩德的身後。
“住手!都把武器放下!”普拉薩德大聲喊道!
剛才副官手臂被打飛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遠處狙擊槍發出的氣浪,就那麼一愣神的工夫,面前的這個影子武士不知以什麼詭異的身法繞到自己身後,自己竟然完全沒反應過來。普拉薩德感到後背被一枚硬物頂住,心中立時明白,這個影子武士絕對沒有說大話,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這些傭兵一股腦兒全殺了。
“你想怎麼樣?”普拉薩德鎮定地說道。
“嘿嘿,不怎麼樣,只是給你個教訓,讓你明白失敗要付出的代價。”荊無面躲在普拉薩德身後陰陰地說道。
普拉薩德心中一驚,荊無面又繼續說道:“我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那些蒙古人丟了所有的糧草物資,他們也跑不多遠,你現在組織人追擊還來得及!”
普拉薩德緩緩說道:“以我們現在的裝備恐怕沒法追上他們根據氣候資料顯示,他們逃竄的方向在暴風雪的邊緣,那裡沒有足夠厚的積雪,我們的雪地摩托發揮不了用處,很可能還沒追上就拋錨了。”
“喲,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嗎,起碼懂得看天氣預報不用擔心,在前面的喬巴山我已經準備好了越野車輛,你立刻帶著手下去那邊匯合,到了那裡我再給你分配任務。”
聽荊無面這麼一說普拉薩德心中一震,這次北伐蒼狼,張教授特意指令影子武士由他指揮。但是現在這個代號叫做“羚羊”的傢伙卻明目張膽地以下犯上、搶班奪權。
“臨時改變計劃會打亂我們所有的行動部署,你能對後果負責嗎?”普拉薩德冷靜地說道。
“哼,你的狗屁計劃屁用也不頂,現在要聽我指揮,明白嗎?”
“是張教授讓你這麼做的嗎?”
荊無面沒有正面回答普拉薩德,而是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不中用啊!現在告訴我,我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嗎?”
普拉薩德點點頭:“是,明白了,喬巴山匯合。”
荊無面手一鬆,大搖大擺地走開了,竟然對旁邊的廓爾喀傭兵看也不看一眼。
普拉薩德心中明白,遠處的狙擊手正瞄著他們,任何人輕舉妄動的話,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看著“羚羊”的身影在遠處消失,普拉薩德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傭兵們,冷冷地說道:“打掃下戰場,帶上傷員,我們去喬巴山。”
……
荒涼的戈壁上,有一支奇怪的馬隊正在緩緩移動,這些人衣衫襤褸,神情疲憊。領頭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們正是從包圍圈中逃出來的帖木兒等人。
為了躲避追擊,他們馬不停蹄的奔了一天一夜,幾乎沒有休息過,支撐到現在早已人困馬乏,疲累不堪。
這時,一匹戰馬突然嘶鳴一聲跪在地上,馬主人使勁拉著韁繩,戰馬努力掙扎了幾下仍是站不起來,只得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息著,口鼻中冒出一股白沫。
它的一隻前腳陷在石縫裡,脛骨已經摺斷了。馬主人仔細看了看它的傷勢,無奈地搖了搖頭,扶著馬首低語了幾句,對著它的頭開了一槍。
周圍的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說話。斷腿的戰馬在草原上已經失去了生存能力,用這種方式結束它的生命,對它來說是一種仁慈。
娜婭縱馬從隊伍後面趕了上來,對帖木兒說道:“阿爸,衝哥他們還沒趕上來,我們要不要回去找找他們?”
帖木兒搖搖頭,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現在回頭無異於自殺。
“阿爸,衝哥他們會不會……”娜婭擔心地問道。
帖木兒安慰她道:“不會的,阿衝是天選之人,他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殺掉的。”
“可是我們已經逃出來兩天了,為什麼他們還沒趕上來跟我們匯合?”
“或許他們把敵人引到別的地方去了。阿衝為人非常機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