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華摸著被老媽掐青的如花臉蛋,一步一晃地來到了階梯101教室。學生們一看見林春華黑著一張臉,立馬都安靜了不少。學生們警惕性一向很高,透過上一堂課的教訓,他們心裡都知道,林春華可不是好說話的劉老教授。各班的班長也都很識相地把上次沒來和半道跑路的同學的請假條和論文交了上去。林春華隨便看了看,又數了一遍。
“少一份啊!誰沒交啊?考試不想過了是不是啊?”
林春華嘴角上揚,哈哈,以前都是別人威脅我,這回我也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啊!
心裡別提多美了。
二班的班長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竟然就是上節課唸了一節課國際經濟學的眼鏡男張超。
“林老師,我們班的杜秋實,他,他病了啊!”
林春華一看眼張超閃爍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說謊。這假稱生病的招數,林春華大學時不知道用過多少回。從頭到腳,基本上沒有好地方了,都光榮生過地負過傷,生過病。這點小伎倆根本騙不過號稱“生病之王”的林春華林老師。
“你叫張超是吧,二班班長!你說杜秋實病了,那病假條呢?”
“這個,這個,林老師,他,他是重病,所以,所以……”
張超已經開始擦汗了,這林老師陰險狡詐的眼神也太□裸了。林春華看著猶如小綿羊一般的張超,心裡更樂了。
“啊,重病啊?哪家醫院啊?我們應該集體去看一看他啊!這要不看,說不定以後就看不著了!雖說是他的老師,我可是一面也沒見著過啊!”
“這個,老師,他姓杜啊!”
“啊,我知道啊!叫杜秋實嘛!”
“那他爸也姓杜啊!”
“這不廢話嘛,不姓杜,那是後爸!”
“老師,他媽姓穆啊!”
“那又怎麼樣?”
張超已經一臉的黑線,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這老師也太遲鈍了,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難道林老師還沒發現,杜秋實就是奉陽市副市長穆籽和省委書記杜長治的兒子嗎?
這個時候,張超已經無語,話已經明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不好再多做提醒了。林春華卻還是一臉迷糊,不知道這個眼鏡班長酒精在害怕什麼,一些知道內幕的學生也不禁為林春華捏了一把汗。
“林老師,他媽是穆籽,他爸是杜長治!”
項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沒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老師,或者說這麼孤陋寡聞的老師。
“啊,你是項陽吧!看樣子你和杜秋實同學滿熟的,連他爸媽都認識!那這樣吧,既然他身患絕症,就不用寫課後總結了!你讓他寫個一百字的書面證明吧!啊,對了!你告訴他好好調養身體,哪裡不會,可以去問老劉頭,
老劉頭也住院呢!啊,不對,不一定一個醫院哈!呵呵!”
“穆阿姨是副市長!”
項陽面無表情地說著,絲毫不想和林春華繼續對話。
“副市長?”
林春華稍稍有些驚訝,項陽勾了一下唇角,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這幫老師都一個樣子,知道秋實是官二代,一定就不敢為難了。不想林春華接下來的話,卻讓項陽對這個代課老師頗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來他不是身患絕症了!那你告訴杜秋實,他課後總結照寫,除此之外,再寫個一萬字的全球經濟局勢分析!”
驚訝的表情也只是在項陽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換上了淡漠。
“這是他的電話,老師,你自己說吧!”
項陽站起身走上講臺,把自己的手機扔在了講桌上,這個時候正好下課的鈴聲也響起了,項陽抻了個懶腰,開了門,直接離開了階梯101教室。
“這個老師蠻有趣的!”
項陽喃喃地自語,只從她走了之後,很久沒有什麼人能引起他的興趣啦。項陽揚了揚頭至看了看頭頂還算得上湛藍的天空。奉陽是出了名的工業城市,這十幾年來一直在忙著城市產業結構調整和環境治理,現在能看見藍天實屬不易。三年前,也是這樣的陽春三月,這樣的一張嘴都是黃沙,他站在機場外面,看著項月坐著飛往美國的飛機,在自己頭頂飛過,直到消失不見。
那一年,項陽十八,項月二十三。
☆、七
終於熬到了下課,林春華抻了抻懶腰,解答了幾個好學的同學的疑問,夾起書,準備離開。
“這個手機!”
林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