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鈴相顧愕然,不解他話中含意。
桃花神君聳聳肩頭,又道:“或許真等他解了內毒的時候,老夫又不想殺他了,將來的事,實難預知……”
陸方心裡往下一沉,他忽然感到島主的神情有些異樣,彷彿跟凌茜那日離開古廟時竟十分相似。
過了半晌,桃花神君又是幽幽一嘆道:“中原武林人才輩出,你們只通二穴,尚有一穴未通,焉能擔當宏揚我門中武學的重任,我想趁這一月之期,就在這古廟中,(奇*書*網。整*理*提*供)用本門‘衝穴御神’之法,看看能不能替你們打通那最後一處穴道。”
陸家雙鈴速聞此言,不禁狂喜,一齊拜倒地上,道:“島主宏恩浩瀚,奴才兄弟終生難報。”
桃花神君淡淡笑道:“只是老夫近日雖覺功力已有恢復的跡象,但雙腿仍癱瘓無法使用,能不能如願成功,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接著,又輕聲嘆道:“茜兒那孩子太驕縱任性了,你們武功大成之後,務要好好隨護於她,別讓她吃了人家的虧……唉!她娘去世太早,老夫把她慣壞了……”
驕陽爬到林梢,初秋的正午,仍然燠熱不堪。
陶羽憤憤離開了古廟,獨自奔了一程,心裡煩亂,更覺烈日當空,烤得人幾乎要冒出火來,遂信步走進了樹林,尋了一塊大石,坐下休息。
他折騰了一天一夜,沒有進過飲食,這一坐下來,頓時感覺腹中空空,但他此時心煩意亂,那有心情去找東西吃,於是盤膝坐下,運功調息,藉以壓抑飢火。
可是他正值氣憤難洩之際,越想靜心,越是靜不下來,坐了許久,天人仍舊無法斂合,體內那股真氣,才提起又散了,一氣之下,索性放棄運功,仰身躺在石上,閉目假寐。
不料正在這時候,忽聽林中一陣悉悉草響,有個蒼邁的聲音叫道:“陶公子,陶公子!”
陶羽忙從大石上翻身坐起,目目四顧,只見不遠處一片草叢中,走出一個白髮黑衣的老婦,向他微微頷首。
他一見那黑衣老婦,心中不禁一震,失聲叫道:“你不是那天送我‘通天寶篆’的人嗎?”
黑衣老婦臉上神色一片冷漠,但卻用一種微微激動的聲音回答道:“公子的記性真不壞,事隔許久,竟還認得老身!”
陶羽跳下巨石,急聲道:“我正要尋找前輩,想問問你那包東西,究竟是誰要你送給我的……”
黑衣老婦仍然沒有一絲表情,緩緩走了過來,隨意坐在石上,道:“老身也正有些事,想要請問公子,是公子先問?還是老身先問?”
陶羽想了想,道:“前輩德高歲隆,自然該前輩先問,老前輩要問我什麼事?”
黑衣老婦道:“聽說公子受了傷,跟一位姓凌的姑娘同行,但不知傷勢痊癒了沒有?怎又不見那位凌姑娘?”
陶羽駭然道:“呀!你怎麼知道我的事,竟這樣詳細。”
黑衣老婦打斷他的話,道:“老身請問公子,公子還沒回答呢!”
陶羽忙道:“失禮,失禮,承老前輩關懷,在下的傷已經好了,那位凌姑娘卻不知去向,在下正在各處尋她……”
黑衣老婦點點頭,道:“公子武功未成,以後遇見高手,最好多多地隱忍。譬如飛雲山莊的八卦掌郝履仁、鬼王鉤陳朋、銅牌飛叉傅三槐這些人物,不但功力高強,而且個個老好巨滑,心狠手辣,公子怎好跟他們為敵呢?”
陶羽更驚,膛目道:“老前輩明見極是,晚輩以後特別當心就是了。”他對這老婦充滿驚駭和詫異,是以語氣之中,又恭敬了許多。
黑衣老婦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老身心中有件為難之事,委決不下,公子飽讀詩書,知書達理,不知可願為老身解答一下嗎?”
陶羽肅然道:“老前輩纓譽,實不敢當,有何疑難,不妨直言,晚輩洗耳恭聽。”
黑衣老婦又深沉地點點頭,竟扭過身子,仰頭望天,用背影向著陶羽,然後幽幽說道:
“這是—件十分不幸的事,公子既願為老身一決疑難,就讓老身先說個故事給公子聽聽如何?”
陶羽連忙點頭,但那黑衣老婦顯然並未看見,只顧幽幽接著說道:“許多年以前,武林中有個十分驕縱任性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的父親,在當時武林中,是個頗負聲望的人。但因這女孩子母親早喪,因此對這獨生女兒倍加縱愛,有求必應,視如掌上明珠。
有一次,這女孩子邂逅了一位年青英俊的少年俠士,彼此一見傾心,互相戀慕。這本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