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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想,阿夜確實見過那些貓,這樣至少有部分事實已經可以對上號。但我隱約覺得,阿夜不會這麼快就跟我徹底交心,他一定還隱瞞著一些什麼東西,不想或者不敢讓我知道,這樣也好,問恐怕是問不出來,接下來該給他一些自由,他會自己慢慢暴露的。

K博士的分析,我依然要慢慢勸說自己理解,無法接受,但這個看似瘋瘋癲癲的老頭,確實給了我嶄新的方向,而且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只是太有悖於常理。

但我有種預感,我們終於開始接近事實真相了。

——摘自寧隊長的私人破案程序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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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醒來的時候,身體深深縮在沙發裡,伸了個頗為囂張的懶腰,這絕對是幾個月以來睡得最香的一覺。

揉揉眼睛,他發現自己不但還活著,還活在家裡,而且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樣。其實多麼希望自己能在睡夢中無聲無息、毫無痛苦地死去,但這個心願沒有達成。

意識清醒後,那夫在沙發裡同樣一個姿勢保持了很久。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就要死的時候,不能確切地知道死亡的時間與方式是最大的痛苦,尤其必殺令的最後期限已經過去,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一旦起身,將只能聽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聲音:射爆自己腦殼的槍響。

躺了幾分鐘,那夫突然覺得自己滑稽得可笑,心裡暗暗地罵起來:那夫啊那夫,你可真是老了,越老越沒出息!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小子哪兒去了?那個孤身一人衝進黑幫夜總會的人哪兒去了?那個敢於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四的硬漢哪兒去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閉上眼,噌地坐起身,靜了兩秒鐘,又急忙起立,快步走到書房,剛才痛罵自己的那一頓讓他想起一個異常重要的東西。

那夫開啟書櫥,搬下一摞偵探系列的書,從後面掏出一個精緻的沉甸甸的藍盒子,盒子表面很乾淨,連個字都沒有。開啟,將裡面的一本薄薄的書拿開,那夫盯著那盒子愣了一下。

是一把手槍。一把款式不夠新穎、但明顯保養得非常好的手槍。

那夫握住那把槍。

自從母親因為意外中彈變成植物人後,他發誓不再用槍,於是這把伴隨自己出生入死、從來不離身邊的夥伴被永久封藏,用一隻叫小哀的貓取而代之。那夫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開啟這個盒子,甚至記憶的塵封已經讓他幾乎忘記這個傢伙,但此刻別無選擇。

那夫閉上雙眼禱告一下母親,快速地擦拭一遍,裝滿子彈,背上槍套,將槍插在腋下,從不上保險,突然拔出瞄準一個花瓶,再一轉身直接瞄準客廳裡的菸灰缸,一切動作還是那麼流暢,那夫滿意地點點頭,槍並沒有拋棄他,還是那麼順從,有些東西,就像本能,是一輩子都不會生疏的。

有了槍,頓時覺得安全了許多,如果突然被射死,那是天意;但如果是正面硬碰硬,那夫自信滿滿,就黑幫裡那些沒經過訓練的小混混,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洗漱完畢後,那夫隨便喝了杯牛奶就出了門。索索手機從昨晚一直關機讓他很意外,於是決定去偵探所看一看。

空無一人,甚至連門都沒有開過的痕跡。

辦公室電話上有20多個未接電話,全是同樣一個號碼!

那夫偵探所,請問您是哪位?那夫打了過去。

那……那偵探。電話那邊一片騷亂,之後另外一個女人接過話筒。那……那偵探,求你趕緊幫幫我們,我孩子丟了……

按照地址,那夫找到了報案的那戶人家。在孩子的臥室裡,一個五十多歲的母親焦急地邊哭邊絮絮叨叨:我的女兒叫小魚,就因為她爸爸給了她一巴掌,就離家出走。三天沒回家了。

沒有通知公安局?

一夜沒回家,第二天就報警了,可到現在都沒有訊息,我們這幾天一直打您的電話,您可一定要幫我們這個忙。

爸爸為什麼打她?那夫聽著,心裡一沉,索索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嗎?

這孩子是我們快四十了才有的,我跟她爸爸一向寵著,不捨得打,不捨得罵。那母親越說越傷感。她從小學習就不好,我們也不太在意,誰也沒指望她將來成個什麼,可最近我們發現這孩子越來越喜歡跟著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還學會抽菸,那晚上,她跟她爸爸又因為這事兒吵起來,她爸爸氣不過……

哦。那夫聽著,起身看著電腦桌旁這個17歲女孩的照片,不算漂亮,一臉稚氣的小太妹。小魚平時有些什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