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肩頭上斜插一柄古蹟斑斕長劍,一雙眸子,神光湛湛,威猛之中,又有幾分慈詳和正氣,但陶羽卻從未見過。不禁詫問道:“敢問……老丈是誰……”
錦衣老人微微了笑,道:“臨敵之際,無暇敘禮,你且退到牆外,看看老朽這不登大雅之堂的劍法。”
說著,探臂—揚,龍吟聲中,撤出肩後那柄古劍,未見他作勢伏身,已如鴻燕掠波,投入人叢中。
陶羽不識這老人是誰,但卻下意識被他氣質所動,果然依他的話,未再出手,先行躍退到牆頭上,提劍而觀。
只見那錦衣老人長劍如輪飛轉,劍姿曼妙無比,驚虹數現,叮叮連聲,首先砸飛了陳朋的鬼王鉤和楊排風的銀鞭,緊接著,揚聲輕嘯,劍光霍霍,長驅直入亂陣。
陶羽大感駭然,私忖道:“此人雖然面生,但從他運劍,以意驅劍的上乘心法看來,竟是一位絕頂的劍術名家,怎麼從未聽人提起他的名諱呢?”
就在他駭詫之際,那錦衣白髮老人已經盪開一條空隙,衝到凌茜身邊。
凌茜似乎也微感一怔,輕聲叫道:“老人家莫非是……”
錦衣老人不待她把話說完,低喝一聲:“休得戀戰,你手中連弩怎不使用?快隨老朽出去吧!”
凌茜果然不再出聲,反手插上長劍,端著連弩,繞身一陣掃射,身子卻隨那老人,飛快搶奔而出。
錦衣老人帶出凌茜之後,復又振劍殺人,凌茜飄身也上了牆頭,一面用連彎射住追來的敵人,一面向陶羽笑問道:“羽哥哥你猜這老人是誰?”
陶羽搖頭道:“我正猜不透他的身份,茜妹難道認識他?”
凌茜笑道:“我雖然不曾見過他,但卻猜他必是……”
剛說到這裡,忽聽秦佑失聲叫道:“司徒老前輩,是你老人家來了?……”
陶羽一震恍然道:“啊!他是一劍鎮河朔司徒真如?”
凌茜道:“一定是他,除了河朔一劍,天下誰有這般精深博大的劍術?”
兩人俱是既驚又喜,不片刻,但見飛雲山莊高手陣容紛亂,二十多人中,傷了六七人,其餘的不敢硬櫻劍鋒,紛紛望風閃避,秦佑和辛弟都跟著司徒真如神劍之後,安然脫出重圍。
凌茜持弩遙射,掩護著眾人退出兩湖分堂,臨行時陶羽從懷裡取出金頂會上所擬戰帖,擲落院中,然後方才離去。
大家奔行一陣,未見宋於非等追來,陶羽忙向河朔一劍施禮致謝,道:“多承司徒前輩鼎力為助,否則,今夜縱能脫身,難免要造許多殺孽。”
司徒真如仰天笑道:“諸位少年英雄,個個逗人喜愛,即使老朽袖手旁觀,憑宋於非他們數十人,也難困得住你們,只是老朽多年沒有如此施為,一時間,竟忍不住手癢。”
秦佑也見禮道:“自從張夏鎮外一別,這些日子,感念殊深,前聞老前輩仗義出手,拯救少林無數弟子,只緣未值俠駕。空懸滿腔馳敬無從上達……”
司徒真如輕嘆一聲,道:“好好一個人,快別學這酸味沖天的虛禮,老朽適逢其會,在嵩山少林,目睹飛雲山莊手段殘酷,令人髮指。所以這些時間中,老朽曾先後三次潛入嶗山,一直暗中跟蹤著陶天林,但跟了他這許久,卻發覺單憑一已之力,實在無法搖撼飛雲山莊根深蒂固的基業……”
陶羽問道:“老前輩有何的見?”
司徒真如搖搖頭,道:“那陶天林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老朽自忖,難以勝他!”
陶羽聽了,默然垂首,頓時湧起無限煩悶,在他心想,司徒真如尚且自認不及外公,那麼,泰山第三次武會,豈不吉少兇多?
秦佑喟然道:“飛雲莊主技似神人,這是不假的,但奇怪今夜他卻一直沒有現身出手……”
司徒真如道:“你哪裡知道,他昨夜突得警訊,已經連夜趕回嶗山,要不然,今天豈有如此輕鬆?”
秦佑忙問:“不知是何警訊,竟使飛雲莊主親自趕返峽山?”
司徒真如道:“他突得密報,說中原七大門派掌門人,因為知道飛雲莊高手盡出,嶗山總壇空虛,正從峨嵋兼程北上,想趁虛突襲峙山總壇,以敗黃山挫敗之恥——”
陶羽失聲道:“真有這回事?難怪各派掌門人至今未能超到鄂州,難道說,他們真的逕自往嶗山總壇去了?”
凌茜也急道:“假如果真這樣,飛雲莊主親自趕回去,他們豈不反吃大虧?”
秦佑道:“趁虛直搗峪山,這主意不能說不好,但是,為什麼咱們的計謀,飛雲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