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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問道:“姑娘,你是賣身葬夫,怎麼卻不見你相公的屍體?”那女子道:“有的人死了,他卻活在人的心裡,可是有的人活著,他的心卻死了,這樣心已經死了的人,他與死人又有何差別。我的相公是心死了,而我今日裡賣身葬夫,便是為他葬心。”眾人一聽她的話,心裡俱都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理論還是 賣身葬夫(二)舒欣跟著那長鬚男子走進了秦王府,秦王府內綠蔭如蓋,府內一片靜然,除了看門的侍衛與打地的婢女外,再不見其它人。就是這些人在交談時,都是極為小聲的說著話,似乎怕驚擾了這一片寂靜。府內亭臺軒榭,極為雅緻,素靜而又清幽。可以看得出主人是一個極為講究的人府內到處都種著玉蘭花,此時正是玉蘭花開的秀節,清香怡人,雪白的花瓣掩印在翠綠的樹葉之中,清雅高潔,欲語還羞,我見尤憐。舒欣走進秦王府後,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她是第一次進到秦王府,而對於秦王的印象僅僅只是在宰相府見過的一面。見到秦王府的擺設後,她不禁對外面對秦王的傳聞產生了懷疑,這樣一個講究的人,又豈會不熱愛生活?舒欣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她才不管秦王是不是熱愛生活,對她而言,她只要達到她的目地就好,其它的事情與她可沒有任何關係。一想起那一百萬兩銀子的賭注,她嘴角的笑意更濃,熱愛生活好啊,越是熱愛生活的人就越是不能容忍別人在他的面前抹黑,她的目地就越容易實現。秦王府極大,舒欣跟著那長鬚男子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走到一個亭子邊,一走到那裡,那長鬚男子便道:“王爺就在前面等七小姐,我先告退了。”舒欣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懶懶的倚在欄杆之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子的背影,一頭烏黑的發用一根金絲繩隨意綁上腦後。他的手裡拿著包子屑在餵魚,欄杆之下,錦鯉爭相覓食,濺起片片水光,金色的魚鱗在太陽的照射下鮮豔而又耀眼。錦鯉的旁邊,是長的極為旺盛的白荷,此時還未到花季,卻能看到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與翠綠的荷葉相映襯,更顯的嬌美。舒欣知道那男子便是秦王玉修了,便朝那長鬚男子點了點頭,長鬚男子淡淡的看了舒欣一眼,眼裡多了一分打量,嘴角含著一絲嘲諷,卻還是禮貌的微微一揖,便轉身離去了。舒欣眸光微閃,嘴角笑意斂去,她實在是討厭這麼安靜的環境,弄得她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壓力。雖然她只看到那男子的背影,卻覺得他的周身似有什麼氣場一般,讓她有些心神不寧。四周除了錦鯉搶食時濺起的水聲外,再無任何聲息。她朝那個男子緩步走去,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撇去心頭的那些不適,正欲說話,耳邊卻傳來了溫潤如玉的嗓音:“聽說你要賣身葬我?”那聲音溫雅至極,聽到耳裡極為舒服,話語也是極為平淡,似在和人談論天氣一般輕柔,但是舒欣卻能從他那溫潤的話語中聽到一抹淡淡的霸氣和淡淡的嘲諷。舒欣聽得他的聲音,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不是賣身葬你的人,而是葬你的心。”玉修依舊沒有回頭道:“我的心在我的身上,它若是死了,我又豈能活?”他的手裡依舊拿著包子屑,依舊喂著錦鯉。舒欣正色道:“五年前自顧惜惜死後,秦王便一直沒有愛上任何女子,所以我大膽猜測,秦王你的心已死,而我只是相府裡最不待見的七小姐,也是大漠王朝最醜的女子,我這樣的姿容自然不敢奢望秦王能愛上我,所以不如幫秦王你葬心,取消娶我的打算。”反正都已經見到他了,不如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玉修依個頭也不回的道:“是舒相讓你來的?”舒欣答道:“這只是我自己的意思,與我爹沒有關係。”她老爹要是知道她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怕會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只是等他知道的時候只怕已經晚了,到時候頂多是罵她一頓或是罰她跪祠堂,反正她也沒少捱罵和跪祠堂。玉修淡淡的道:“這樣說來,你倒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女子。但是你可知道你爹為了你的婚事極為傷神,他為了能把你嫁出去,已經想盡了辦法,他若是知道了你如此出格的舉動,只怕會氣死。”語氣一直雲淡風輕,根本就沒說他的感受,彷彿一切都是為舒欣著想。舒欣淺笑道:“秦王爺原來是為我爹解決我這個大麻煩才願意娶我的,舒欣在這裡感激不盡,只是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曲解人的意思素來是她的強項,也順便給秦王一個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