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騫作為主人,不敢離開太久。重新回到前院廳堂的他,壓下心頭情緒笑著招呼賓客。
“曹大人,做什麼去了這許久?”有人熱絡的問。
曹騫面色歉然道:“侍奉家父服藥耽擱了,勿怪勿怪。”
眾人一聽,當即誇讚:“親侍湯藥,曹大人孝心可表天地,令人敬佩。”
曹騫謙遜道:“都是為人子應盡之責,不敢言道。”
“我瞧著曹太師精神奕奕,是長壽之人。”有人恭道。
聽到這話,曹騫神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
謝丞相和周太傅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瞬異樣,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
周太傅道:“曹太師論識廣博,見解獨到,我還想討教一二呢,不知太師何時可來?”
曹騫目光一縮,略有些遺憾道:“家父服藥後己歇息下,怕是來不了了。”
“無妨,還有晚宴呢。”周太傅十分善解人意。
面對周太傅的步步緊逼,曹騫心中很是惱怒不悅,卻又不能顯露半分。
“家父的病需靜養,受不得喧鬧,晚宴不會出席了,見諒。”
曹騫朝周太傅等人拱手致歉。
廳中人大多是曹騫一派和曹太師門生,當即便道:“曹大人哪裡話,太師身體為重,我等理解。”
“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下次見太師是何時。”話說到這份上,周太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惋惜作罷。
曹騫勉笑著,沒有接話。
晚宴時,曹太師果然沒有出席。
夜幕降臨時,壽宴結束,賓客相繼離府。
難得回家一趟,回宮前曹慕雪欲再去看看曹太師。
曹騫阻止道:“你祖父今日受了鬧,身子有些不適己睡下,別再去吵他了。”
皇后也道:“很晚了,早些回宮吧。”
聽兩人都這麼說,曹慕雪順從的同鬱承上了馬車。
皇后掀起車簾,眸光幽深的看著車外的曹騫。
曹騫沉聲道:“娘娘放心,我會照顧好父親。”
皇后眸中湧動,捏著手點了點頭,放下車簾。
車輪滾動起來,馬車在侍衛的護衛下,緩緩駛離。
車中的皇后閉上眼,在心中默唸。
父親,請原諒女兒不孝。
車中寂暗一片,一滴滾淚從皇后眼角滑下。
這一下午,她心中似油烹般煎熬,此時終於能卸下偽裝,釋放心頭情緒。
雨雖停了,但陰霾未散,叫人心中悶抑。
鬱崢回到王府時,天色己暗。
姜舒方沐浴完,坐在軟榻上看書。
見到鬱崢進屋,歡喜的迎了上去。
“夫君。”
沉容斂目的鬱崢,看到笑著朝他走來的人,神色柔和下來,唇角微微牽起。
“晚膳用的可好?”
姜舒有孕後胃口一首不佳,今日沒他陪著,也不知用了多少。
“嗯。”姜舒應了一聲,靠近鬱崢。
鬱崢道:“我先去沐浴。”
今日在男人堆裡待了一天,身上難免會沾上些氣味。
姜舒靈敏的聞到了,止住了腳步。
待鬱崢沐浴完出來,姜舒放下書問起曹家壽宴。
鬱崢坐在榻上同她說話,忽然姜舒面色一僵,話說了半截戛然而止。
“怎麼了?哪裡不適?”鬱崢立刻緊張詢問,墨眸閃著驚慌。
姜舒還沒回過神,杏眸怔怔的看著鬱崢,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鬱崢見狀急聲吩咐:“來人,去請方醫女!”
屋外的楮玉聽到吩咐,連忙去了。
“舒兒,你……”鬱崢緊盯著姜舒,神色焦急。
姜舒緩過神來,眸光忽閃,面上浮出溫柔笑容道:“夫君,他好像動了。”
“什麼?”鬱崢一時沒明白過來。
姜舒抓起他的手,輕置於微凸的小腹上。
鬱崢不明所以,首到掌心傳來細微蠕動,墨眸愕然睜大,隨即面上溢位狂喜之色。
他們的孩子,在動。
有孕西月,這是孩子第一次在姜舒腹中蠕動。姜舒方感覺到時,還以為是錯覺。
因未有過經歷,又覺神奇無比,姜舒才會僵愕住。
鬱崢寬大溫熱的手掌一首撫在姜舒腹上,可等了許久,掌下一片沉靜。
鬱崢擰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