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孩子。”他皺了皺眉,語氣平淡,“有什麼話快說吧,我可是還沒睡醒就被拖過來了。”
一旁的洛哈特聞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坐在椅子上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雖說先前刺激了小野貓一下併成功將之拐帶出來,但這後果還真不好說啊……
“呃,好吧,比爾。”鄧布利多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鏡片後的藍眼睛閃了閃,“不知道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的家人都很擔心你。”
諾亞終於睜開半閉著的眼睛抬起視線看向鄧布利多,紅色的眼睛不僅讓觀察他的校長先生背後一涼,連另一邊望向他的魔藥大師都是一怔——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七年前見面的時候那雙眼還是不明顯的暗紅。如今卻變得和黑魔王一樣……為什麼?
“恩,還好。”青年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連那個草包都過得那麼滋潤,我自然不會比他還差。”他把下巴向旁邊挑了挑。
洛哈特一聽,瞬間從椅子上蹦起來,“你小子說誰是草包!”他瞪著事不關己的青年咬牙,“有這麼說自己老大的麼!”
“恩?”冰著張臉的諾亞瞥了他一眼,“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蹦出來了。”
“呃,咳、沒事,”洛哈特轉眼又老老實實地坐下,哭喪著臉有縮回椅子裡,“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鄧布利多捕捉到魔藥大師突然的情緒波動,不動聲色地在三人之間掃視了兩圈。諾亞全當做沒發現,不過一起摸爬滾打多年的洛哈特知道紅髮青年從進屋以來就處於一種‘拒絕’的姿態,雖然看上去很隨意,實際上一舉一動都在下意識地迴避那個他實際上很在意的男人。
“呵呵,看來你們關係很好,這樣我就放心多了。”校長先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想當初你和西弗勒斯的關係也很好呢,甚至天天都住在地窖裡。”
諾亞的瞳孔不可抑制地緊縮,然後馬上恢復常態。但這並沒有逃過鄧布利多的眼睛——不過事實上法神大人也沒有想要特意掩飾什麼。
“西弗勒斯的脾氣我可是清楚,沒有幾個孩子能像你這樣接受他。”鄧布利多接著說道,出乎意料的是魔藥大師並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但是,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離開霍格沃茨的嗎,難道是西弗勒斯欺負你了?”他往嘴裡扔了塊顏色詭異的糖果,好像真的是個維護孩子的老爺爺。
斯內普想起對方離開霍格沃茨前的那一幕。他在他的懷裡茫然無措的掙扎,最後冷漠如堅冰般地對他說,我不相信你。
過了這麼久,當初對諾亞任性的不滿與氣憤,漸漸地都變成了一種莫名的失落——如果那時候能留下他就好了。一個人,真的很累。
“……是啊,他欺負我。”沉默了一會兒,諾亞才回答,“他欺負我,我就走了。”他有些委屈地看向鄧布利多,暫時把算計什麼的都扔到了一邊不管不顧,“是他欺負我的,你說他該怎麼賠我?”
可能是話題轉變得太過突然,剩下的三人腦袋有點轉不過彎。洛哈特嘴角一抽,丟給了魔藥大師一個‘你好自為之吧’的眼神,然後繼續努力把自己變成小透明。
“咳,”校長先生糾結地掩飾了一下他的呆愣,“西弗勒斯他……”他瞟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魔藥大師,眼皮跳了跳接著說,“他怎麼欺負你了?”
諾亞抿了抿嘴唇,依舊沒有看向盯了他很久的黑袍男人。
“他吃完不認賬。”青年幽幽地向偉大的白巫師領袖控訴,“我發脾氣他不哄我,吵架也不讓著我,離開也不會挽留我……”每說完一條魔藥大師的臉就黑一分,但諾亞就像是十年的委屈好不容易找到人傾訴了一樣不停地往外倒,看得洛哈特同志默默在心裡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找我天天就記著他那點破魔藥,根本就不把老子當一回事兒……虧我還等他這麼多年,在外面好幾次差點死掉也沒放棄他,誰知道他這麼沒良心好不容易見面卻一句話都不說……”
鄧布利多覺得他的笑容快掛不住了——他聽著怎麼有點兒不對味兒?這話應該是說的小兩口之間的事兒啊……還有明明是你一進門就冷著個臉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一般人都不會在這時候貼上來沒話找話吧喂……
“……那你想他怎麼賠你?”鄧布利多糾結著一張老臉,決定先把試探什麼的往後推一推……
諾亞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我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你先說說看,放心,我給你做主,不會讓你吃虧的。”校長先生努力恢復到慈祥的形象,但是桌上的甜食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