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著她的命,自己若是弄死了淑妃……她倒底不敢違太子之令,狠狠咬著唇,擺了擺手。
淑妃見狀便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齊王還在城外,本宮諒你也不敢!既沒長那麼大臉,就別將話說得那麼滿,大耳刮子抽自己的臉,不嫌疼麼?”
太子妃冷冷一笑,“娘娘口齒伶俐,嗓音柔婉動聽,連父皇都誇過的。只不過舌頭太利了也不好,就如今天吧,敢辱沒太子爺與長公主的聲譽,死罪當不上,拔了舌頭也總該的。”揮了揮手,道:“這就辦罷,拔完舌頭,命太醫為淑妃娘娘好生診治,千萬勿要留下其它病症才好。淑妃娘娘日後少不得要晉太妃的,位分尊榮都擺在那裡,以後好生奉養也是咱們應該的。”說著抿了抿髮髻,一派雍容的模樣往門外走,回身看了眼又重新被堵上嘴的淑妃,笑了笑,“今兒嫻裕宮裡剛有兩個宮女被拔了舌頭,隨後淑妃娘娘也是如此,難怪人常說什麼主子什麼奴才,還果然都是多舌頭的主兒!”又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淡淡吩咐,“都滅口了罷。回頭兒就說是淑妃娘娘發了癲,命人打死的。”
就轉身走了。
太子妃在宮裡拔了淑妃娘娘舌頭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宣城長公主府,淑妃與太子妃的對話自然也是一句不落的放在宣城長公主的案頭。她只掃了一眼,便撂下了,淡聲問:“找到了?”
裴文立刻道:“找到了,正是在河北境內,那幾個匪人在當地的村子也是有名號的,不過是村子裡幾個遊手好閒的地痞,平日裡打劫攔路,搶些小錢兒,若論罪名也不算頂大。卑下是將他們分開審問的,都沒什麼見識,根本不用上刑,一嚇唬也就招了。說是那日他們剛從鎮子上回來,路過小河邊時見一個女子蹲在河邊喝水,因瞧著面生,並不是本村人,幾人便起了歹心,誰知那女子倒像是有些身手的,只是套路奇怪的很,專往他們的要害處踢,纏鬥了一番,最後倒叫她跑了。與鄭國公府二小姐的丫鬟所招確是一處,那枚玉佩應是那個女子無意之中落在河邊的。”
宣城長公主聞言心中暗悔,當日那枚玉佩竟被蕭慕奪去了,如今無法,也只得補救,“那個女子呢?”
裴文道:“被卑下關押在秀才衚衕的一間小院裡。聽說慕王也在找她,卑下會隔上兩天便將她換個地方。”
宣城長公主牽了下嘴角,道:“也罷,既然蕭慕也在找她,那就透個訊息給蕭慕,告訴他人在我這裡。”她想了想,忽地笑道:“就說那個女子想要見慕王妃。”
她倒要看看蕭慕會不會為了那個女子將慕王妃送還京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她了,這個人很重要哦,猜猜她的身份?
☆、第87章 承野王
新帝登基之日,天氣終於放晴;被雨水沖刷了一遭;整個大周都顯出新氣象。太子著十二章明黃袞服,冠玉珠旒冕;諡先帝號文;改元太康;是為太康帝。
承州離京城並不算遠,這幾日京城周遭大雨傾盆;承州也沾上個邊兒;雲翳終日不散,黃昏時分挑開簾幔;探頭望出去,西方才算現出一抹紅來。
謝琳琅她們是申時尾兒到的承州,因擔心在外夜宿危險,便連夜入了承野王府。承野王是個審慎的人,怕身後有人追蹤,帶著她們繞城兜搭了一圈兒才回王府。
承野王虞紹的年紀看著比蕭慕大上一些,面廓清練穩重,戴翼善冠,穿赤色織金蟠龍袍,嘴角一直噙著溫和的笑意,與謝琳琅互相揖禮,王爺王妃的客了一回,虞紹便笑道:“我虛長慕王三歲,我便託大喚王妃一聲弟妹罷。鄙處簡陋,與京城自是不能相比,規矩上便也差些,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弟妹萬不要介懷。鄙處別的沒有,使喚人倒多,我已經安排人去了持蛾園伺候,弟妹今後就在持蛾園安置下來,若有不妥當之處,弟妹只管提便是。我與慕王自幼相識,不怕弟妹笑話,上樹掏鳥下河摸魚什麼都幹過,慕王手腳利落,上樹下河都是他頭一個兒。”說著又溫潤的笑了笑,“所以說弟妹千萬不要生疏客氣了才是。”
嬌嬈不自持,清唱嚬雙蛾。連園名都有出處,只怕一應物什都是細心置備的,哪裡還會不妥當。
謝琳琅也含笑道:“王爺客氣了,打擾王爺已是心中不安,只望不要給王爺添麻煩才是。”
倒底是男女有別,招呼到了也就是了,太過熱絡反而不好。承野王府又沒有當家主母,妾室倒有幾房,但總不能讓個小妾來接待王妃,也只好他親自上陣,一應事務都交待過了,他也便告辭出了門。
虞氏一族紮根此地已逾千年不止,曾有古國名虞,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