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滿面春風的笑容早被眼底肅殺的寒意全然掩蓋。身後,是風族的重兵,將整個紫辰殿圍得水洩不通。
“沒有魔尊,沒有天界的援軍,我一樣能戰敗式微!”白藏狂笑道,“何況你們一心求來的轉世天狼早已死在魑魅天的波旬花陣中了。”
此話一出,魔界六煞不由面面相覷,手中的兵器都放低了數分,顯是心中大為動搖。便是婆雅,向日裡平靜如水的他也微微動容。
白藏見此話奏效,更大聲道:“大長老,你一心一念不就是要魔界一統麼?若由我白某統領魔界,一樣可以遂你心願!”
擎羊忽低聲道:“大長老,白宗主這話好象頗有些道理,不如……”
婆雅並不理會擎羊,只緩緩道:“魔尊之命雖有凶兆,但並非死兆,定然無恙。”他本是先知,他這話說出口,自能讓人信服。
白藏嘿然笑道:“就算那天狼不曾就死,也不過是個只知為女子著想,不知魔界安危的懦夫,你們跟了他,又有什麼希望?”話語稍頓,道,“六煞聽了,你們大好的身手,便應創番事業出來,若是歸順於我,便是開國的元勳,魔界的頂梁!”
六煞相互看了看,都是默然。
隔得一陣,地空方道:“白藏,你不必再說,有本事就踏過我們六煞的屍體,去拿那魔利支劍。”
白藏聽得魔利支劍四字,不禁眼中放光。須知那魔利支劍乃歷代魔尊所佩,它不只是魔尊的象徵,更有無窮威力,可驅魔滅神。
擎羊應聲道:“不錯,說得正是!”一展手中三股叉,便向白藏刺去。他這一動,六煞立時一齊撲向白藏。
白藏也不躲閃,只是冷冷一笑。
擎羊手中叉上碧氣升騰,映得他臉上也是一樣綠油油的,如同地獄而來的惡鬼彷彿。那奮力一刺,直取白藏中宮,似是用盡了他平生氣力。不料叉到中途,突然變刺為掃,這猛力一掃,正擊中他身邊飛撲而上的鈴星左肋。鈴星又怎會料到擎羊有此變故?正被掃個正著,鮮血狂噴而出,身子頓時橫飛出去,正撞向旁邊的火星、地空等人。頓時陣腳大亂,所有的進攻全然冰消瓦解。
擎羊更不停歇,將叉一豎,叉端碧煙分作五路,如同靈蛇一般竄出,直取五煞。
唯一沒有被打亂陣腳的陀羅連忙回身,五指微張,指端射出五道藍光,抵住碧煙,口中怒喝道:“擎羊,你這是幹什麼?”
擎羊陰陰一笑道:“不幹什麼,我決定跟隨白宗主了,不過總要給份見面禮的吧?”叉上碧煙更盛,陀羅忙全神抵住,不敢再分神說話。
白藏雙手齊揚,化風為刀,直取陀羅。陀羅與擎羊不過伯仲之間,與擎羊鬥法已是全力施為,又如何能夠抵擋閃避,況那風刀又來得迅疾。只聽得一聲慘呼,陀羅的一隻手臂已然掉落在地,傷口鮮血立刻噴湧而出,灑得滿地皆是。擎羊所發碧煙沒有了阻擋,立時如同五條毒蛇一樣,彈射而出,正中陀羅面門。陀羅仰面倒下,臉色已然化作綠色,便連傷口流出的血液也盡數變綠,顯是不活的了。
“住手!”婆雅陡然一聲大喝。再看他時,只覺他身形似是微微有些佝僂,臉上再也保不住那種氣定神閒的模樣,便連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魔利支劍就在殿上寶座後,你自己去拿吧!”說完這話,婆雅半靠在柱子上,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又似乎一切的希望都已燃盡,剩下的,只有一堆死灰。
白藏哈哈一笑道:“早該如此了!”
擎羊也在旁諂媚似的笑著。
白藏大踏步走到寶座前,兩眼看著座後那高高的架子上刻著修羅天封印的劍鞘。那鞘內盛著的,就是魔界至高的權力與無盡的魔力吧!
那寶座,也彷彿張開懷抱,盼望他岸然入座。座下山呼萬歲的景象,儼然已經在目。
一伸手,便能拿到那夢寐的魔利支劍了!原來無上的權力,觸手可及!想到這裡,他不禁興奮得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正當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那魔利支劍時,一隻手忽然自他身後伸出,抓向劍鞘。
“是誰?”白藏不及細想,右手一揮,發出一道風刀,想要阻住來人,左手暴伸,已然抓住劍鞘。不料風刀雖勁,卻似並沒有擋住來者,那隻突然伸出的手向旁滑過數寸,一把抓住劍柄。
白藏連忙大力奪劍,兩相一爭,陡見眼前光華大盛,無數的雷光電閃在劍身綻開,修羅天的幻影在整個的大殿中盤旋,有烏金色的火光不斷的湧動,映襯得整個大殿一片光亮亂離。
那無數的光芒灼得人都睜不開眼來,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