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開啟了車內菸灰缸，捻滅了菸頭，笑道：“沒錯，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韓玉與當年華子哥的死有著關聯。至少他有殺人的動機。”

“為了你？”

“對，為了我！”

第八卷　金陵勢　11　鄉家茶榭

沒有不長眼的交警攔住酒駕的程靈。程靈酒後開車的技術比清醒的時候還要熟練，先帶著談秦在玄武湖周圍繞了一圈。初冬的玄武湖凌晨的時候格外美麗，清澈的湖水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不知道是霧氣還是醉眼迷離，湖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薄紗，讓人心曠神怡。

程靈在風中打了一個機靈，談秦笑著將自己的外套解開披在了程靈的身上。程靈倒沒有拒絕，低聲嗔罵了一句道：“凍死你活該！”

談秦笑道：“凍死我，我願意！”

程靈不知不覺之中卻是靠近了談秦，談秦感受到了美女身上傳來的體溫體香，卻是輕輕攬過。程靈沒有介意，談秦也沒有更進一步，兩人只是這樣挨著肩膀，彷彿這湖邊的兩個石像，在靜靜地夜晚顯得有點詭異，又有點感人。

兩人在湖邊靜靜地站了十幾分鍾，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是談秦已經猜出了一些，或許曾經在幾年前的某些個夜晚，程靈會陪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站在這湖邊眺望著星空，感受著喧囂南京城最安靜的時刻。

將談秦丟在了公寓樓下，程靈始終保持靜默，離開。

望著保時捷遠去，談秦只能搖頭，又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雖然有些方面比自己老練，但是在心靈層次上，卻是太過稚嫩。數年過去了，程靈沒有走出童華去世的陰影。談秦不知道以後是否還要跟此女繼續聯絡，因為他知道兩人相處的過程，必定會出現一些尷尬，因為在程靈的眼中，談秦是童華，這是蒙上塵埃的愛情，跟王月娥的母愛不同，讓談秦有點害怕承受。

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何要抱住程靈，竟然如此地水到渠成，頭腦中沒有絲毫的雜質，他暗暗嘲笑自己，或許當真是童華附身，希望自己能夠照料他的愛人吧。

談秦並沒有直接上樓，雖然外面寒風陣陣，但是他還是決定將腦中的事情理順之後再上去。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很多，他一直在被動的接受，甚至都沒有時間來思考這些紛至沓來的資訊。首先是諸葛神仙給自己相面，說出了自己父親的線索，從他話中可以看出，自己將來是一條不錯的登高之路。當然，諸葛神仙話語之中只有判語，但是沒有將其中會歷經的千難萬險道明。談秦並不傻，他知道如果要走上這條比任何人都要難上數百倍的道路，那就需要花費比普通人多上幾倍的功夫。

另外一件事情是韓玉的出現，談秦知道那傢伙雖然沒有像黃子瀟那般帶著怒火追攝自己，恐怕已經將自己當作頭等大敵，雖然不知道這廝身後有什麼樣的背景，但是從當日他的夥伴天羽在黑拳市場的表現來看，必定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

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談秦搖了搖頭，暗道：有點想明白自己的問題所在，從長沙回來之後，談秦看上去在不停地進步，但是卻是始終被其他的力量推動著在走，看上去走得非常的平坦，但是談秦卻是知道，這是建立在自己運氣非常好的基礎之上。儘管自己在面對所有選擇的時候，都用上了百倍的力氣，但是最終心中還是留著一些忐忑，並不是說別人施捨的東西都是不好的，而是需要儘量不去依賴別人施捨的東西。這就跟如今一些仙俠小說當中的比方一樣，主角的修煉不能夠太過於依賴法寶道具，而需要提升自己內在的力量，這樣的話才能夠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如果再碰上一些助力的話，那就乘風而起，誰也不能阻止。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談秦並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撥通了江河的電話。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但是江河還在辦公室裡面加班，到年底了，大量的賬務工作需要整理。談秦笑道：“江總，怎麼樣，累垮了吧？”

江河如同往日般語氣沒有帶任何情緒，道：“不是累垮了，而是累死了。姚東坡那傢伙前幾年的賬目真是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談秦認真地聽了江河的一番抱怨，這個時候，他有義務要聽自己的屬下和兄弟，將自己心中的怨氣抒發出來，不然久而久之，會讓江河這個強將過早操勞而死。江河還是有自制力，抱怨只延續了半個小時，才收住，道：“秦哥，今天你打電話給我，不是為了聽我抱怨的吧。有什麼話直接跟我吩咐便是。”

談秦認真道：“今天給你打電話，一方面是為了聽你的抱怨，另一方面確實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