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長物便能取出如此長的一把鐵條便可猜到端倪——也終於完全把林樂底牌摸透:人類少年,白牙的代理人。這樣一來,所有的疑竇便可揭開。所謂的“天才秀族”只是與飛天差不多經歷的傢伙而已。那白牙想必也與鬼柯一樣,正培養此人作為殺手鐧。以他的能力,此事做來要人鬼不知自然易如反掌。
林樂暗道不好,其實自己在知道道修羅、飛天與白牙之間的關係時早該有所警惕。但剛剛那梁紅玉睜著大眼望向自己,少年心性,便也忍不住買弄一下。“道先生,請出手!”林樂加重了語氣,心中正猶豫是不是該讓這人生離此地。
話音方落,棍影立起。道修羅的長棍在林樂“手”字這音未落時就已化做千百個棍頭擊出,起承轉合,殊無滯納。每一個棍影都恍若實體般的攻向各個部位,尤以胸腹間最為密集。林樂只覺得全身都被籠罩在氣長場之中,而這千百個棍影,個個都是實體。似是要將自己生生撕裂。
剛剛心眼尚未運起,這些攻擊點也無從分辨。既然如此,那就硬破你吧!林樂毫不在意的一挺胸,迎了上去。那千百個棍頭瞬間化做一點,重重點在林樂胸口要穴。同時兩聲驚呼響起,飛天與紅玉正想搶上來救人卻被林樂的氣場擠的不能動彈。又眼睜睜的看著道修羅收棍折身,在擊中部位連續擊打四次——這乃是白牙的絕技,四環素擊。此刻全力打在林樂身上,自是應該再無生理。
第四擊落到林樂身上,飛天紅玉兩人的驚叫卻突然停頓:只見林樂胸膛一挺,那長棍竟然生生的從頭開始碎裂。轉瞬間就化做一灘白色細灰粉末,連那堅硬無匹的紅色晶石也未能倖免於難。而林樂依舊沒事人一般,右手微伸,長劍揮出。在道修羅不能置信的眼神中抵住了他的脖子:“道先生,你輸了。”
長劍對映著周圍燈光,黝黑的劍身略起光澤。而道修羅則面如死灰的盯著林樂,身體還不停顫抖著。連帶飛天紅玉兩個也是面露訝色:方才那一劍,他們誰也沒有看清楚,但那種恐怖的速度感已深深映入心底。
演武廳內,一片寂靜。道修羅盯著林樂,冷汗從額頭一粒粒的滴到地上。
“我輸了……”道修羅退後一步,想避開劍尖。林樂卻緊貼著跟上,寸步不離的將劍尖壓在他喉口。兩股內力碰撞之下,沉重的鐵劍也被壓彎了下去。“你想怎麼……”道修羅聲帶受壓,說了幾個字便無法繼續下去。臉色漲的通紅,神情也痛苦異常。誰能想到縱橫魔界數百年的高手會落得如此窘狀。
“林小兄弟,既已分出勝負,就請暫時罷手吧。”飛天終於衝破林樂的氣場束縛走到兩人面前,將手搭在劍身上:“我的地盤裡不允許發生流血事件。就當給我這老頭一個面子好了……”
林樂並不回頭,仍緊盯著愈法痛苦的道修羅。呆了片刻終於收劍起身,道:“我賣個面子給前輩,但前輩也必須得答應小子一件事。”
“紅兒,你帶他去。”不等林樂開口,飛天已明白他的意思:“四哥格蘭特就關在這一層,出門左轉到底。剛剛那麼吵,我猜他該也醒了。說不定還會出來散散步。”飛天朝著道修羅:“四哥最近心情不好,我把他安排在豪華間裡。”
出來散步?豪華間?林樂聽的一頭霧水,想不明白為何坐牢還會有如此規格的待遇。但看飛天與道修羅似乎還有話要說,便依舊將長劍送回空間囊,隨紅玉出去。經過道修羅身邊時,林樂故意把步子緩了一緩,居高臨下的瞄了他一眼才過去。渾不理他難看至極的表情,心中暢快實在難以形容——這是自己功成以來第一次真正和人過招,而憑藉力量強勢威壓下的勝利,果然是件美妙的事啊……
道修羅僵硬著身體直到林樂腳步聲遠去後好一陣才放鬆下來,只是神色間少了些意氣飛揚,憑添許多落寞與痛苦。自信心,尊嚴,這些對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基本突然從高空墜落的感覺,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尤其對道修羅這樣生來一帆風順的貴族來說。
“二哥,你找我究竟什麼事?”雖然方才已聽過一遍,但這話現在問來對飛天有利的多:剛剛那情形,自己算是間接的救了道修羅一命。雖不至於挾恩圖報,但在談判上總能佔些須便宜。問題在於……做出那過分要求的是喬奇,推委或是接受,還真難決定呢。老人嘆了口氣,把煩惱生生壓下,擠出個笑臉來:“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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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靠近原公國與正明帝國邊界處,也就是當日妃力率領的自衛隊與俾斯麥的獵豹小隊交戰戰場。
“來了。”寒絕緊緊貼在岩石上,低聲吐出兩字。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