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您還是別再費心了——”
“弘曆!”胤禛打斷他。“你想說什麼?”
“皇阿瑪!——”弘曆起身跪下,“皇阿瑪的心,兒臣都懂——您的病早就該好了,可是您心知病了苦的是自己,卻一二再的奮不顧身,一再反覆,這樣下去,該怎麼了得!——”
胤禛看著他一怔,半晌緩緩說,“朕的病,朕自己知道——”他擺手,“你起來——”拉著弘曆的手,“你是孩子們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朕對你的期望很深,你不要負了朕的期望——至於朕,朕自己的事,自己明白——這是朕的路,再苦,朕都只好走下去——”
“陳潤林!”這日診完脈,胤禛忽然叫住一直沉默的陳潤林。
“皇上!?”陳潤林下跪等著。
“喲,什麼時候這麼規矩了;跪什麼!——起來說話——”胤禛擺手。
“臣有罪——”
“你自個兒說說,什麼罪——”胤禛理理袖子,看著他。
“皇上的病,本是臣全權負責,臣自己為皇上已好,麻痺大意,致使皇上再次染病,臣有罪——”
“起來罷——”胤禛拉他一把,“朕要是真的計較你的罪過,你的腦袋早就不在了!——”
“皇上?——”陳潤林磕頭謝恩,站起身來。
“朕想出去走走,你陪朕——”說著胤禛就出了門。陳潤林忙緊跟其後。
“這是做什麼呢?——這麼多人——”胤禛指著前面問道。
賀永祿忙過去問了回來稟告道,“皇上,前些日子栽樹,發現有一棵樹栽偏了,居然長到了花圃外,奴才們正想著重移回來呢!”
“栽下去多少日子了?”
“有小半年了,今日才發現歪到外面去了——”
“那還能活嗎!”胤禛皺眉,“算了,就一顆樹而已,長哪不是朕園子裡的一片綠呢,隨它願意怎麼長吧!”
“嗻——”賀永祿跑過去揮手道,“別忙了!——皇上說不礙事,你們不用挪它了!”
“皇上聖明!——”陳潤林作揖道,“既然皇上想的這樣明白,為何有些事,還是執著不放呢!”
“唔?”胤禛一愣,忽然就明白他話裡藏的什麼意思了。“朕——”
“皇上,那棵柳樹不管它原本是應該栽在哪裡,現在陰錯陽差,已經長到了旁的院子去,就算強搬了回來,也未必活的成——可是話有兩說,雖然它根不紮在皇上身邊,卻依舊跑不出皇上的園子,皇上一樣可以天天看得到,那樹的好,皇上一樣也不少有——皇上,您說呢——”
胤禛看著那棵樹,怔怔的站一會兒,嘆口氣,“朕,朕知道了——”
“你還是——在書房嗎?——”淑芸看著弘晝。
“噯,”弘晝點頭,他收拾了東西,抬頭看她還在,有些尷尬,“我對不住你——這幾年,委屈你,還要你替我擔心——”
“我不後悔——”淑芸看著他,又低下頭,“我也不怪你——”
弘晝看著她,越發覺得愧疚,半晌,輕聲道,“別光替我打算,也想象你自己——將來,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別虧待自己——”
“你這話什麼意思!”淑芸一驚,“你‘不在’?你去哪兒?!”
“沒有,我,隨口說的——”弘晝忙擺手,“我只說你別光想著我——也好好保重自己;我沒事,你別多想——”
五年後。
“大娘——”慕慕從外面進來,見著漪君,笑著低頭行禮。
“回來了——”漪君笑著拉他過來,“見過你額娘沒有?”
“還沒有,正要去呢!——”慕慕抬頭笑,“明兒師傅考功課,我看過額娘,就要去好好準備了——”
“嗯,那塊去吧,——額娘在書房呢——”
“額娘——”慕慕推開書房門笑呵呵的進來喊。
寧兒忙掩口,回頭向他點頭一笑。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聲音的存在,連慕慕也不可以。只能在沒人的時候,悄悄讀書給自己聽。
“額娘——”慕慕過來拉著寧兒的手,“你在看什麼呢?——”
寧兒把書翻過來給他看。
“咦,額娘你也懂算學?——”慕慕驚奇的說,“太好了,明兒先生考功課,你能幫我瞧瞧嗎?”
寧兒一笑,點頭,一面就抽出一沓演算紙。
“弘晟,這一題由你來解——”
“學生領命——”弘晟點頭,提筆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