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瞬間,那隻早已潛伏在樹後的頭狼忽然躍起,衝著巴仁的後頸撲了過來。
“四哥——”胤祥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
太晚了。
巴仁來不及呻吟便重重的摔在了馬下。
胤祥像瘋了一樣跳下馬怒吼著揮刀向它砍去,不知砍了多少刀,只看到最後停下的時候,那狼已只剩下一攤肉泥。
而巴仁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胤祥驚魂未定,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胤禛。
他正端坐在馬上,駕著弓,弓上滿滿的拉開一隻箭。
胤祥再也無法忍受,歇斯底里的衝胤禛吼著,“你為什麼不放箭!為什麼——”
胤禛像僵死一般,死寂的端坐著,手中的弓握出滿滿一盈汗來。
胤祥像一頭髮怒的熊一樣朝他撞過去,“你傻了嗎!你沒有長腦子嗎!還是手斷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放箭!”
胤禛只是不說話,眼神直瞪瞪的望著前方。
“兩位不要鬧了!救人要緊!——”巴仁的侍從托起巴仁的身子,策馬奔來。
胤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揮鞭跟著巴仁的侍從朝營地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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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死別 。。。
“怎麼樣,怎麼樣?!”隨從的蒙古汗王都格外的焦急。
“傷的太重——”隨行的鄧太醫皺眉道,“這裡藥品人手都不夠;我只能先做簡單的處理,只有立即送回宮,恐怕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叫人把我們幾個最好的馬都套上車,先送他回宮——”胤禩立即吩咐道,“我們剩下的人隨後就到!”
“我知道從這裡回宮的近路——”胤禎道,“路上我來護送——。”
胤祥立即點頭,“也好,叫鄧太醫也一路跟著,以免出現意外!”
“等等!”見胤禎就要上路,胤禩幾步衝上去拉住他。
“哥,還有什麼事兒?”
“那個——”胤禩哀嘆一聲,“回去以後,還是——先不要告訴格格罷,”見胤禎不解,又補充一句,“我怕她受不了——”
“噯——”胤禎點點頭。
“你為什麼不放箭!為什麼?!”胤祥歇斯底里的在胤禛帳房裡怒吼道,“你明明看到它衝他撲過去的!為什麼!?”
“我——”胤禛狠狠的咬了咬下唇,“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胤祥狠狠的將桌上的茶壺茶碗一股腦摔在地上,“你——”
“我——”胤禛一咬牙,定定的說道,“我就是不能讓他娶走寧兒!”
“你!——”胤祥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是我見過最卑鄙最無恥最自私的——”胤祥說不下去,拂袖而去,將整張桌子都掀翻在地。
“怎麼會這樣!”康熙大驚,“太醫們怎麼說?!”
“連院判大人也去了,都在忙活著——”李德全回道,“奴才看著實傷的不輕——”
“給朕傳話,務必要保住他的性命!”康熙嚴肅的說,“另外,先不要聲張,尤其不要驚動格格——”
“奴才知道了——”李德全領旨退下。
康熙長長的嘆口氣,心想,“這次這一劫,不知這一對兒女,是過得去,過不去啊——”
見陳潤林等人出來,“怎麼樣了?”胤祥搶先衝過去問著他,陳潤林微微皺眉道,“血止住了;可是咬的實在太深,幾乎折斷頸骨,後面一片血肉模糊的,不知道究竟傷及了多少筋脈——”
“你就說是能活是不能活吧?”胤祥不耐煩的打斷他,直截了當的問。
“這也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陳潤林有些沉重的說,“就算活得了,傷及後腦,也有可能是廢人一個了——”
“放屁!”胤祥暴怒的打斷他,“就是你自己沒本事!不就是被咬了一下嗎?!怎麼就治不了呢!”
“隨你怎麼說吧,”陳潤林知道他是因為難過,只拍拍他的胳膊,轉身離開。留下胤祥一個人呆呆立在原地。
“怎麼樣了——”康熙親自探視,見巴仁脖頸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依然微微洇出血色,憂心的皺眉。
“還是昏迷,”陳潤林搖頭。
喝退旁人,康熙懇切的問,“究竟有沒有希望——”
陳潤林有些為難。不知怎麼說。
“實話實說吧,也沒有外人——”康熙壓低聲音。
“是——”陳潤林點頭,又搖頭,“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