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再叫囂與楚軍決一死戰了。
最震驚的要屬於杜濩了,身為夷人大帥之一,他對於夷人的戰鬥力很是瞭解的。雖然裝備上要欠缺一些,但絕對要比蜀國的軍隊要強。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盤踞在巴中,而劉璋沒有前來征討了。夷人軍隊的戰力就可見一斑。但是還是被楚國的軍隊殺了個大敗。
杜濩的心中冒起了一陣陣的寒意,對於樸胡這個競爭對手的死,居然沒有幸災樂禍,反而升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現在讓杜濩放大話說要把寇封的腦袋砍下來當酒杯,他也不敢了,心中直後悔為了貪圖一點錢糧,而把軍隊給開過來了。
遇到這麼一股強悍的軍隊,當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這些人震驚的時候,場內的廝殺卻還在繼續。樸胡死了,但是他的軍隊迅速的被一個夷人猛將給接收了。
繼續與袁約一起進行抵抗,夷人善戰,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後退,肯定是被殺個精光的下場,唯有保持住,且戰且退,才有希望。
“殺,殺,殺。”隨著帳下兒郎不斷被殺,袁約心中滴血,一雙虎目中盡是赤色,大吼大叫道。
但是戰局並沒有因為夷人的善戰,而改觀。依舊是楚軍勇猛無比,所向披靡。
“撲哧,撲哧。”
剛才奉命誅殺了敵酋的破軍營士卒,已經開始轉向,殺向了袁約。這群冷漠如屠夫的殺手,把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夷人士卒,全部殺了個精光。
因為剛才這小股軍隊,斬殺了樸胡,眾士卒都看在眼裡,再加上親自看見同族領教了一下,不由心膽俱裂。
不由且戰且退。
居然真的再次被破軍營士卒,殺到了袁約的前邊。
因為有樸胡的前車之鑑,再加上,其中一個破軍營士卒,非常冷漠,殘忍的把樸胡的頭顱別在腰間。
袁約的心中早已經沒了抵抗的心思了。
他的血脈中,流傳著一股仇恨,當年秦國滅了古蜀國,使得他們亡國。但是仇恨中,又帶著一股畏懼。
因為在他們年幼的時候,族中長輩就一代代的傳播下來,是何等的殘害他們的祖先,秦人是何等的兇悍。
秦人的作戰風格,就是把遇到的首級,全部割下來。以作為軍功的憑證。
現如今當然是漢人的天下,但是漢人就是以前的秦人。再加上破軍營士卒們把頭顱別再腰間的作風。
讓袁約的心頭湧起了大片大片的恐懼,無與倫比的恐懼。
要讓善良的人,豪爽的人,有情有義的人歸心,就要行仁義,收買人心。但是要讓桀驁不馴的人,暴徒,或者是自大狂妄的人歸順。
那麼最有效的是他更桀驁不馴,更加殘忍,野蠻。更加的強大。
楚君寇封自起兵開始,他所滅的部族不少,山越,五溪幾乎都是亡國滅種。就是以這些方式的。
他的仁義只對於漢人而存在的,而且只限於楚國人。
對於外族來說,寇封就是屠夫的代名詞。即使是袁約困在山野之中,也略有所聞。再加上今日的兇悍,激起了他對於漢人祖先秦人的恐懼。
使得他的臉色一片煞白。
“主公,雖然樸胡等人不聽勸告,自領出陣。但畢竟是我們盟軍,若是坐看他們被夷滅。未免涼薄了一些,再者,如今楚軍陣勢也被打散了。我們也可以乘勢進攻,未必沒有勝算。”見此情形,閻圃當機立斷,對張魯進言道。
“先生說的對,該是進兵的時候了。”旁邊黃權也勸說道。
張魯本是有些猶豫的,因為楚軍的兇悍,也使得張魯心中有了懼意。但是見閻圃說,還有勝算,不由精神一震。
立刻下令道:“下令。”
但還沒等張魯的話說話,前方再次發生了變故。
只見在壓力下,徹底崩潰的袁約,做了一個讓眾人都瞠目結舌的動作。
只見袁約當即就放棄了大刀,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解下了腰間的佩劍,頂到頭上。
這個動作,讓四周的廝殺,忽然停止了下來。一圈圈的,猶如商量好的一般,紛紛停了下來,不管是夷人大軍,還是楚軍都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袁約。
見過投降的,但是還沒見過佔據上風的人投降的。在明面上,畢竟張魯他們有二十萬大軍。
應該是佔據上風的,但是袁約的這個動作,卻沒有其他的解釋啊。
就連破軍營士卒們,都是紛紛停下了腳步,或詫異,或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