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著腮,安容半倚在那裡,看向她的那雙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讓人移不開半分。
投給他一抹疑問的眼神,沈千尋還是沉默著。
“其實,就在楚衍失蹤不久,皇上曾經收到過一封南蠻王的親筆書信。”垂眸,安容淡聲說道。
“南蠻王的親筆信?”沈千尋一下子愣住了,聯想到之前出現的馥佩公主,似乎一切都慢慢的有了思路,只是……
她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
“嗯,南蠻王在書信中曾經提到過,他可以找到楚衍,只是卻有一個條件。”說到這裡,看了她一眼,安容頓住了。
“什麼條件?”目光一凜,沈千尋沉聲問道。
“一旦找回煊親王,作為交換條件,必須立馥佩公主為王妃。”安容很平靜的說道。
“你說什麼?”饒是已經想過這種可能,可是親耳聽到別人說出來,沈千尋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
蠱毒出自南蠻,南蠻王如此說肯定就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既然如此,這本是一場穩操勝算的交易,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皇上在這個時候卻被下了蠱毒?”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安容淡淡的問道。
“沒錯”也不加掩飾,沈千尋點了點頭。
因為心中清楚,對安容這樣的人越坦白越好,而且她的直覺也告訴她,安容不會傷害她,更加不會傷害楚衍。
“對於這點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是想讓籌碼加大吧,誰知道呢。”說完,看了她一眼,安容再次躺了下去,“別吵我,我睡一會。”
“好”看著他,沈千尋點了點頭。
拉過毯子蓋在身上,安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卻是真的睡著了。
斜靠在軟榻上,沈千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如果南蠻王的書信確實是真的,那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母蠱一定就在南蠻,或者說就在南蠻王的手裡,而要想知道楚衍的具體位置,那麼尋找的人就必須要帶著母蠱才能找到,那就是說——
母蠱實際上在馥佩公主手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細微的聲響,看了一旁沉睡的安容一眼,沈千尋起身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一襲黑影在她出現後閃了出來,“主子,豐城來信,馥佩公主已到達豐城。”
“可有什麼動作?”眉心微攏,沈千尋淡聲問道。
“沒有,這些日子馥佩公主一直在四處遊玩,並不像是找人的樣子。”
“好,知道了,傳信過去,我馬上啟程回豐城。”說完,沈千尋轉過身,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凌煜已經站在了門口,看到她看過來,遂向她走來,“走吧”
“凌煜,你沒必要這麼做的。”牙齒輕咬著下唇,沈千尋輕聲說道。
“讓他活著也是我的責任。”看了她一眼,凌煜率先向門外走去。
無聲的撥出一口氣,沈千尋回了屋子,本想給安容說一聲,可是看他睡得正熟,她就寫了一張紙條,剛想轉身,身後安容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要走了嗎?”
“嗯”轉眸看向他,沈千尋低低的應了一聲。
“走吧”眼睛也沒睜,安容說了這麼一句,掉轉個身,將背對著她再次睡了過去。
垂眸,沈千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就在她離開不久,安容從軟榻上坐了起來,“來人,派人保護她。”
“是,主子。”話音剛落,便聽到幾道人影破空而去的聲音。
坐在那裡,安容的神情怔怔的,用力的嗅了嗅鼻子,空氣裡依稀還有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氣,端過她剛剛喝茶的杯子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又拉過她剛才蓋在身上的毯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的睡著了。
晝夜兼程,在路上都沒有訊息片刻,終於,在第四日清晨,他們趕到了豐城。此時,城門依然緊閉,看著那高高的城牆,沈千尋停了下來。
“怎麼了?”側頭看了她一眼,凌煜淡聲問道。
這一路,她就像是瘋了一樣的趕路,除了換馬的時間,她幾乎全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冷冽的風早已將她的面板吹的粗糙,可是這樣看過去的時候依然無損她的美貌,反而更增添了一抹讓人移不開眼的神韻。
她美,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卻從不曾像現在這樣讓他折服。
“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眉心微攏,沈千尋喃聲說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