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錢,對他們而育,或許微不足道,但對她來說,卻是她用來買回自己自尊的一種補償。
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簾,天色還沒亮呢!最近,她的睡眠品質真的愈來愈糟了,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真會精神衰弱……
清晨四點,再睡兩小時,她就要到旅行社去工作了,今天有個大客戶要來,範姐交代過她,要早點去公司,然後準備接機……
“米吉,我真的好累喔!保佑我,讓我好好再睡兩小時吧,不然明天一早誤了班機,又要捱颳了……”她點了點米吉熊的鼻尖。
這是她唯一從宋家帶出來的東西,夜裡有米吉的陪伴,填補了她心靈的空虛,也讓她的身邊多了一個能說知心話的物件。
鈴……鈴鈴……鈴鈴鈴……
誰哪?催魂嗎?是誰在按門鈴?是電話聲嗎?還是鬧鐘……
“啊!幾點了?”
宋心憐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拋開了懷裡的米吉熊,她左右摸索著身旁的鬧鐘——鬧鐘呢?找不著了?被扔去了哪裡?
鈴……鈴鈴……鈴鈐鈴……
還在響!是什麼聲音?電話。
“喂,我是宋心憐,你找誰?”她找到了鈴聲來源,按下接聽鈕之後,立刻慌亂的詢問著。
“宋心憐,你還記得自己是宋心憐嗎?現在已經是七點鐘了!我剛才接到古氏集團撥來的電話,說他們總裁現在還在飛機場等著我們旅行社的人去接機,宋心憐,你居然還在家裡!你在睡覺嗎?我昨天下班前跟你交代的話,你全當作耳邊風了,是不是?”
霹靂啪啦一連串的責罵從話筒裡傳來,是範姐那犀利、清脆、罵人不用換氣、損人不帶髒字,鏗鏘、利落的聲音。
“範……範姐……我……我記得,我記得你昨天說的,但是……”
“沒有但是!宋心憐,你現在立刻給我飆到機場去,如果沒接到人,從此失了古氏集團這個大客戶的話,你明天就不用再來上班了。”範姐怒氣騰騰的罵完之後,“砰!”的一聲便摔了電話。
宋心憐望著手裡的話筒,整整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
“天啊,七點了!來不及了,阿彌陀佛,求求你千萬要留在機場等我,不然我的飯碗就不保了。”
古氏集團是他們那間小旅行社的支柱,每年和他們旅行社洽辦的旅遊行程、票務事宜,幾乎佔了他們旅行社百分之五十的營業額,要是把這樣的大客戶給惹毛了……
沒錯,她的飯碗也別想保住了!
她飛也似的換上了衣服,衝到廁所裡刷牙漱口,連妝也來不及化,只在唇上塗了淡淡的唇彩。
短短五分鐘之內,整裝梳洗完畢,衝出了家門——
白白的厚紙板上,用麥克筆寫了大而醒目的三個字——古皓翔。
宋心憐將厚紙板拿在胸前,一批批的人潮從海關走了出來,她張望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到資料上類似身形的男人。
照理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應該是很好找的,至於資料上寫的“表情冷漠”,呃,剛經過長途飛行的旅客,有哪一個不是“表情冷漠”呢?就這麼點特色——還真難認!
所以,她只好像個傻瓜似的,在中正國際機場,抱著那張厚紙板,東走西晃的,心裡衷心祈禱著能不小心在這偌大的機場裡,遇見那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但表情冷漠的男人——
當她在機場晃了半小時,走至休息區,無奈的坐下時,身旁一名男子,正抿著唇,緩緩的轉頭望著她。
他那雙精銳的眼眸,毫不保留的注視著她,擺明就是在盯著她看,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背脊泛涼,好像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似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呃……咳……”她兩手掛在厚紙板上,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胸前,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眼神偷偷的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誰知,她的眼神才瞟向他,便被他那雙如鷹般的厲眸看得微微一顫。
心憐一陣哆嗦,抱著厚紙板朝旁邊的椅子挪了一位,雖然已經和那個男人隔了一段距離了,但她總覺得身旁泛著一抹寒意,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還是閃吧!
她在心裡默默的想著,誰知道身邊的那名男子,會不會是個色情狂或是……
“你還想走到哪裡去?”
當她抱著厚紙板,站起身時,那名男子突然開口,用著帶點英國腔的口吻對她說話。
“啊……呃……我……我想走到哪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