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大大加強,但是春天留守本地的食草動物數量已經大大減少了,即使留下的也是些體小速快的難獲的獵物。一句話,族人們在野外六天不歸是相當危險的,而且不是以前的為了捕獵而出。
“哧~哧~哧~”張凡虎也沒有了三天之前的喜悅,他慢慢磨著戶撒刀,潤溼的隕鋼與石灰岩相互摩擦發出幽利的聲音,再加之族內那沉重的氣氛,使原本靈境悠然的小湖也變得壓抑起來。
三天前張凡虎就開始磨刀,在第一天他就隱隱擔心族人們為何回來晚一天,但又想到他們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又或者是沒有自己的精確估計,外出的距離太遠一時難以回來,也沒有太擔心。但是第二天他就心理沉重了,這已經在族人們的食物、水源支撐能力之外了,而且自己從來沒有帶著他們外出超過五天,這已經很反常。
現在第六天了,垂頭磨刀的張凡虎眉頭也皺起了。他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們,但是十一個族人們集體在大草原上消失,而且他們的準確方向也不明,自己一個人出去尋找的成功機會也多大,自己的危險性又有多大,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現在族內全是老弱幼小與女人,自己一走,如果族內有什麼意外,拿著個部落就完了,一個沒有小孩的名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
張凡虎洗乾淨刀刃上的鐵粉與石屑混合汙濁水漬,用乾草抹乾淨,裝在早準備好的角馬皮刀鞘中,值得一提,這居然是智靈自己做出來的,而且是沒有張凡虎提出更沒有教她,從這兒可以說,也許人類史上發名刀鞘的人就是她吧?
刀鞘是背在最裡面的,上面還揹著他的強弓與箭壺。這樣的目的性很強,如果遇到危險最先出馬的當然是遠攻的弓箭,然後才近身搏殺,至於軍刀與“艾考瓦”,這已經成了輔助物,尤其是“艾考瓦”,起著探路打草驚蛇的作用。南非的蛇類冬眠的時間本就不長,現在也出來了,所以必須當心。
張凡虎向著西方跑去,這是前幾天在樹上瞭望的族人說的方向,雖然他們現在還在西方的機率大小無法把握,但是與其他方向相比畢竟還是跟大些。張凡虎孤身一人,原本想跟來的小斑馬白墨被他喝住了,然後他眼一看智靈,原本與白墨關係不錯的智靈就抱住了它。張凡虎爬上一棵樹,在這棵樹上用望遠鏡最遠的焦距剛好能看見那棵巨型猴麵包樹,也就是說,現在他離族人聚居地有三十公里了,看著族人們隱隱約約的身影在樹下或吊橋上晃動,張凡虎回過頭,鏡頭對準了身後。
沒有,三十公里外一大片範圍沒有絲毫人的影子,只有寥寥幾隻低頭慢嚼乾草黑斑羚。原本想下樹繼續向西邊再行進的張凡虎又馬上站住了,慢慢調整焦距,在十餘公里之外的地方居然發現了一對人。仔細一數——十個,在仔細一看臉龐——少了智速!
第六十五章:尋找
發現族人們的張凡虎連忙跳下樹,一邊用望遠鏡確定方向一邊向族人們跑去,在跑的過程中張凡虎的眉頭由最初發現了族人們舒展待看清族人們的情況之後又重新皺著。張凡虎發現族人們的情況很不妙,不僅是少了智速,而且他能感覺到族人們的頹廢與死氣沉沉。
十餘公里,兩者相向而行,族人們雖然沒有跑,但是也在快速行走著,再加上張凡虎這頭駱駝的長途奔跑,跨越這點路程兩方只用了半小時而已。張凡虎沒有像以前族人們迎接隊伍迴歸時的那種喜悅與歡呼,只是默默地跑過去。當看見張凡虎的時候,帶隊的智力就像在撒哈拉沙漠迷途多日的逃難者,族人們也是一種振奮,雖然沒有歡呼聲,但是也抖擻精神跑過來。
血淋淋!現在近距離看著眼前的族人張凡虎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這些族人們還是那些以前就敢單槍匹馬與大自然抗爭的鬥士嗎?還是那些經過自己訓練三月就如一把鋒銳的利劍嗎?還是一群出發前鬥志昂揚的戰士嗎?
張凡虎在望遠鏡中看見的只是族人們疲憊不堪的神情,現在他感受到了他們的靈魂的孤獨與害怕,甚至恐懼與失望——對自己的失望,對一切的乃至生活的失望。他們身體上沒有鮮血,但是張凡虎能看到他們血淋淋的內心與破碎的靈魂,可以說,他們在精神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只有微弱的靈魂之火如在寒風中搖曳苦苦支撐的燭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看到自己後族人們神情高昂了一些,但是還是無法與以前相比,要恢復以前的狀態恐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那對精神的傷害呢,那就很有可能是一輩子的事,很多人精神受創一輩子就徹底頹廢下去,一生就完了。
“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這是張凡虎最想知道